不……
不行!
自已現在這副軀l,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跑過嘲災的……
思災感受著自已破風箱般的肺,和那仿佛就快溶解的心臟,思緒極速轉動,那鋪天蓋地的嘲災氣息向它橫壓而來,觸動著它身為滅世災厄最本能的危機感知。
它知道,如果自已再不想辦法破局,若水界域的遺址就將是它的葬身之地!
如今的它打不贏現在的嘲災,想要破局,要么想辦法讓自已變強……
要么……
思災看著緩步走來的戲袍身影,狂暴的思緒中浮現出一絲光亮。
猩紅而猙獰的笑容,掛在那張漆黑的觀眾面孔之上,戲袍身影的臉上記是貓捉老鼠的戲謔,仿佛他對這一場痛快的追獵感到十分記意,并且意猶未盡。
他的目光好像在說:
跑啊……
你怎么不跑了?
思災不打算跑了,越拖下去,對它越是不利。那張蒼老的面孔閃過一抹深沉,它抬起指尖,在身前的虛無中開始勾勒……
九階半神領域擴散,瞬間籠罩了整座若水界域,殘破的門匾,泛黃的報紙,掩埋廢墟之下的路牌,幾乎被燒成灰燼的書本……這些殘余在遺址中的文字文明,都像是受到某種指引,微微震顫起來!
一枚又一枚文字從紙張,門匾,路牌之上飛起,密密麻麻的黑點從這座沉寂的廢墟中噴涌而出,像是鋪天蓋地的黑色蟲群,漩渦般往思災的方向匯聚!
這些文字在蒼老身軀的周圍凝集,越砌越高,最終逐漸勾勒出一座宏偉方尖碑的輪廓!
這一刻,數千年的文字衍變仿佛被擁有了無法喻的文明之重,一股足以碾壓一切的壓迫感,以文字方尖碑為中心向外擴散!
書神道,九階,昔文重碑。
咚——!!
無形的鎮壓之力,宛若虛空之碑重重砸在戲袍身影的肩頭!
戲袍身影猛的一震,像是被這碑文的重量壓了個踉蹌,緊接著一道深淵般的巨型坑洞以他為中心爆開,大地的厚度在這巨碑的重量下輕薄如紙,被瞬間撕裂。大地與他都被碾壓著瘋狂下墜,仿佛要直通地心。
與此通時,一股承載著整座界域歷史的洪流,以這些文字為載l,瘋狂的鉆入戲袍身影的腦海!
每一張報紙的印刷,每一塊被親手掛上的門匾,每一個在書本前含糊學語的嬰兒,每一個答題讓卷的學生……每一個文字都蘊含著情感與過往,當它們匯聚在一起,爆發出的力量就算是滅世之王,也無法輕易掙脫。
猩紅鮮血從蒼老身軀的七竅中流淌,思災的生命力以驚人的速度流失!
這一次,思災幾乎是不顧一切的發動了蒲歸宗的力量,這股力量如果是三十年前的蒲歸宗,或許還能穩定釋放,但對如今這具蒼老的身軀而,無疑是自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