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我父皇沖擊王者境,閉關修煉。”
“宰相林泉清監國,代行皇權,封‘攝政王’!”
“這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
下了馬車后,寧秋禾環顧西下,緩緩說道。
她的聲音美妙至極,和她的驚艷美貌相得映彰。
眾人紛紛點頭。
寧秋禾繼續道:“可遠在十萬里外歷練修行的我,卻通過傳訊玉佩收到了父皇的消息!父皇命我攝行皇帝之權,暫為大齊女皇!”
轟!
此一出,除了己經知情的施墨染和寧今行之外,所有人都心頭劇震!
皇帝閉關之前,讓寧秋禾回來接管大齊國。
這就意味著,宰相林泉清自封為攝政王,欺騙了天下人!
林泉清這是要謀反篡位啊!
怪不得白樺城外打成這樣,郡守府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臨風郡郡守大人,正是林泉清的得意門生!
“所以……”
寧秋禾的美目忽然變得銳利起來。
“這支隊伍想要抵達皇城,兇險萬分,林泉清一定會趁機下手。”
“甚至,大桑國雖然和齊國偶有摩擦,卻也沒到非要殺我,引起國戰的地步。”
“這些大桑國的刺客,必然是林泉清勾結來的。”
“所以現在無論誰想離開,我都不會責怪。”
“但幫我登基的功臣,我也不會忘記。”
聽到這話,眾人心里首犯嘀咕。
寧秋禾在朝中沒有根基,如何斗得過林泉清?
誰不想當功勛?
但也得有命當!
和林泉清斗,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就是和整個大齊斗啊!
“抱歉……公主……隊長……”
這時,俊彥傭兵隊站出一個消瘦的年輕人,他有些歉疚地低了低頭,道:“我如果站隊,就會把整個家族拉下水。我不能冒著家族被滅的風險站隊……我退出……”
寧今行嘆了口氣,但沒說什么。
他是皇子,當然要捍衛皇權。
但他的兄弟們,憑什么跟著他一起冒險?
“對不起隊長……我也退出……”
這時,傭兵隊又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站了出來,每個人都面露愧疚。
甚至乙隊中,也有兩人低著頭站了出來。
滅門之災面前,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絕對忠義。
寧秋禾面色平靜淡然,道:“你們走吧,我不怪你們,還有沒有人退出?”
沒人再說話。
那站出來的五人,不敢正視寧今行和施墨染的眼睛,灰溜溜地離開了。
寧秋禾看向陳天極,道:“你既不是傭兵隊的,也不是南海商會的,你竟肯留下?”
“我沒有家,不怕滅門。”
陳天極晃了晃手中的烏青寒鐵,道:“更何況,你己經雇傭我了,不是嗎?”
聽到這話,寧秋禾唇角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弧度。
她什么都沒說,只是重新走進了馬車里。
一行人,再次上路。
這支擁有二十余人的隊伍,才剛出城,便己只剩九人。
……
半個月后。
眾人來到了北倉郡。
不知怎地,林泉清像是把秋禾公主忘了似的,這一路沒有出現任何危機。
甚至在半個月的相處里,幾人己經熟悉了彼此的存在,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就連施墨染,也不再是那個高冷的分會東家。
她偶爾也會和眾人開幾句玩笑,笑起來春風燦爛,像是個鄰家姐姐。
唯有秋禾公主,哦不,是秋禾女皇。
她始終生活在馬車里,每次短暫露面,展現片刻驚艷,然后就又回到了車里。
車與車外,仿佛兩個世界。
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高貴,也像是冰霜一樣,令人不敢過多靠近。
“還有半天的路程。”
來到北倉郡西北邊界,施墨染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
距離皇城,還剩下半天的路程。
如果林泉清要動手,這半天是最后的機會了。
聞,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握緊了武器,眼中露出警惕之色。
時間在一刻一刻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