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魯,她才不粗魯。
低頭看著他雄赳赳氣昂昂的,錦燕不想隨著他胡來。
畢竟他是真的傷著了。
但是看他眼角眉梢都是濃厚的情誼,錦燕又被勾引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能減緩他的痛。
如果他希望是這樣,她不會害羞。
錦燕去吻他,從額頭,到鼻間……到唇舌糾纏。
烏黑的發絲落在陸行川的掌心,他順著發絲往上撫摸。
貼身的月白衣衫滑落肩頭,大片瑩白肌膚裸露。
她嬌媚中帶著最真的熱情讓陸行川心動到恨不得化身成狼。
可惜不行。
錦燕說他有傷,不許他上來!
陸行川忽然覺得是自己作死。
早知道不動歪心思了。
這下好了,他是被折騰的一方。
陸行川都渾身緊繃,手背青筋鼓起。
幽靜的深山空谷,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夜鶯啼,如哭似泣,卻又婉轉至極。
此次他的傷只是皮外傷,算不得嚴重,二人在山中躲了兩天,就再次啟程去云南。
幸而兩人的錢袋子沒有損失,出山后再次購買了一輛簡單的馬車,換裝出行。
行路半月,提心吊膽,幸而他們終于快到云南。
可誰知陸行亦的影衛早已在云南關卡駐守,怕是猜到了他會去投靠藩王。
陸行川到了邊界,不愿放棄,鋌而走險去偽裝成平民進城,還是被人識破。
這次他沒那么好運,幾乎九死一生才從影衛手中逃脫。
錦燕扶著他逃的時候,為了制造混亂,將身上的銀錢撒了出去。
瞬間街道上行人哄搶,嘈雜中,錦燕才和陸行川重新駕馬,趁亂逃脫。
云南是去不了了,陸行川的傷勢又重,錦燕只得找了一家不需要路引的郊外小客棧入住。
錦燕和陸行川走時,每個人都帶了很多盤纏,逃跑時雖然撒了大部分錢,但她細心,還貼身留了一張一百零的銀票,和袖口的一些碎銀讓他們周旋。
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錦燕為了抓藥,逼不得已在客棧換散一百兩的銀票,被人瞧見,夜半就有人吹迷煙入室搶劫。
陸行川雖重傷,但仍警醒。
那群小混混見迷煙沒用,索性就光明正大搶劫。
小地方的客棧可沒有什么保護措施,過路人也沒人敢問。
陸行川傷重,根本不是對手,錦燕趕忙走出來,主動把錢交出去,只求平安。
一時之氣都可忍,一旦無命才是萬事休。
可那些混混不止搶她的錢,還要她的人。
若不是陸行川即便一副重傷的樣子,還要揮劍去砍,那發狠的樣子,嚇得小混混終是怯了。
怕遇到瘋狗,最終不要美色,拿了錢溜了。
可憐他們身無分文,客棧老板不管不問,第二天就把他們攆出了客棧。
陸行川怒極,虎落平陽被犬欺,卻也無可奈何。
他們不敢鬧,不敢生事,只能在蕭瑟秋風中,荒蕪的小路上,相互攙扶著離去。
錦燕將他的手搭在肩膀上,近乎承擔了他一大半重量,壓得她直不起身。
但她又必須要直起來。
瑾之受傷了,她必須要承擔起照顧他的責任。
錦燕一路上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
她說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眼前的一切苦難,都是為以后的生活鋪墊而已,風雨過后,總是有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