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她吧?
是她的錯吧?
聞延舟是惡,她是蠢!
她遇人不淑,她引狼入室,她害死了樓父,又害死了樓母,她害死了對她視如己出的養父母!
她在他身邊當了三年的工具被傷害得體無完膚,那時候尚且可以算是天作孽。
但一場火樹銀花就哄得她放下心結又接納他,現在落得這個害人害己的下場,就是她自作孽!
樓藏月渾渾噩噩,低頭看身上的婚紗,漸變的薄荷綠色裙擺早就弄臟了,但就算臟了也很好看,像一朵鈴蘭花。
一朵即將枯萎的鈴蘭花。
樓藏月知道樓母突然陷入昏迷,跟聞延舟和他的同伙一定有關系。
但沒想到竟然就是聞延舟一步步逼成遮掩的,他明知道樓母是她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她為了樓母,背負了多少,他看在眼里,可他虐待起樓母還是不手軟。
都說愛屋及烏,又說恨屋及烏,他不愛她當然不會手軟,不愛她卻還非要跟她結這個婚......親手設計的婚紗......呵......
樓藏月踉蹌地后退著。
聞延舟看她的神色空白,知道她不好,要抓住她:“藏月!”
但加入混戰的人太多了,聞延舟一時靠近不了樓藏月,而樓藏月根本沒管他們的打斗,沒有躲,也沒有避,她像丟了三魂七魄。
不知道是誰一腳踹中她的后背,她撲倒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又有人踩中她的手掌,她咬牙抓住車門的把手,爬了起來。
她隔著玻璃緊緊地看著里面的聞夫人:“......我媽媽到底在哪里?這個電池到底是哪來的!”
聞夫人降下了車窗,看她如此美麗又如此狼狽,面上流露出同情——虛假的同情。
她一如既往,溫聲細語,就好像她還是聞家那個喜歡她,說把她當自己女兒的聞伯母:“唉,我沒有騙你呀藏月,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樣,你的朋友從醫院把你媽媽救出來,但很快就被延舟的人追上。”
“我當時路過醫院,真的很想幫忙,但延舟怎么可能讓看過且知道賬本在哪里的你媽媽活著見到你呢?賬本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大街上,總不能當街殺人吧?好在機會很快就來了,你的朋友寡不敵眾,讓你媽媽先跑,沿著那條街跑,會有人接應,而他們留下斷后,你媽媽就這么落單了。”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