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雖然繁華,但也僅限于嶺南。
再往南走,滇南、安南、交趾等一帶山高林茂,道路狹隘,其中居住的百姓甚至一輩子都不與外界來往。
而中原一直以來對南方的蠻夷采取以夷制夷的策略,即世襲土官的制度,讓當地少數民族首領擔任當地長官,負責管轄當地。
雖然這些地方名義上屬于朝廷,但是朝廷根本不干涉該地事宜,只負責稅收和邊防。
而西南地區有不少的土司,很多地方還有武裝力量,這些土司首領們經營了很長時間,他們的勢力可謂根深蒂固。
所以有些土司就覺得天高皇帝遠,在當地橫征暴斂,作威作福,還對抗大明朝廷。
在上一世的明朝歷史中,朱拓就記得,西南地區經常發生叛亂,其中在萬歷年間爆發的楊應龍叛亂,明朝軍隊花費了一萬兵力,激戰一年才算平定此次叛亂。
所以朱拓這次率兵前來,就是為了教化,教化當地的百姓心向大明。
當然了,這個教化有可能是心理教化,有可能是物理教化。
朱拓率領部隊一路走來,幾乎一直就是爬山、下山、爬山、下山,有時候看著那山很近,但是卻要走上一天時間。
"這破地方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就聽見小鳥嘰嘰喳喳的叫。"朱拓脫下上衣,氣喘吁吁的叫道。
越是往南的方向走,天氣就越是炎熱,再加上有蚊蟲叮咬,可謂是煩不勝煩。
士子梁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叫道:"那些土司見到大王如此神勇非凡,早就望風而逃了。"
朱拓哈哈一笑,指著遠處郁郁蔥蔥的山脈說道:"說真的,光看景色的話,這地方還不錯!"
士子梁笑著說道:"以后在這里為大王修個王府。"
朱拓搖搖頭:"那可不行,這里連個女人都沒有,難不成要讓我和野豬、老虎為伴"
"哈哈哈。"
眾人大笑,驅散了趕路的煩悶。
朱拓的張狂,極合這些士卒的心意。
本來他們和朱拓一同趕路,話語間還有些拘謹,但是沒想到,朱拓比他們說的話還難聽,現在大家都放開了,相處的非常愉快。
有人壯著膽子道:"大王,我等為您抓幾個美人不就行了"
"不可!"
朱拓搖搖頭,臉上一臉嚴肅。
呂青聞,看向朱拓的目光都有些奇異,自己的大王終于知道不欺凌女人了
"幾個怎么夠本王最起碼也要上百個女人!"然后朱拓大聲道。
"大王之神勇,上百個女人也遠遠不夠!"
"怎么著也要佳麗三千人!"
"不過以交趾那邊女子的質量,恐怕是大王吃虧啊!"
眾將領紛紛大叫,話語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這一路走來,朱拓才算是真正對西南蠻夷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這些土司就像是一個個部落,大家一同耕作、一同狩獵、一同起居,甚至彼此貿易還是以物換物。
連耕作水平也很低,就像是秦漢時期的耕作水平。
就這樣約莫走了二十天的時間,朱拓才算是走到了交趾郡。
這交趾郡怎么說呢,城墻甚至比嶺南百姓的院墻還低,隔著城墻就能看到里面的情景,不能說是人聲鼎沸,也稱得上是冷冷清清。
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大型村莊。
交趾郡原本是由安邦彥等幾個土司霸占,隨著朱拓打敗安邦彥后,交趾郡也落在了朱拓的手中。
當年朱拓來過交趾郡一次,那時候的交趾更加混亂,街上的百姓有氣無力的低著頭,神色麻木。
由于當時交趾郡情況復雜,朱拓只調派一名縣令管理,又從嶺南調撥了一些物資,其他一切照舊。
朱拓大致掃了觀察了一遍,現在的交趾比從前強多了。
至于朱拓率領著三千人馬,很快就驚動了交趾郡的縣尉,那縣尉帶著縣中士卒在城門處找到了他們。
此刻的朱拓正在城門處坐著,喝著茶鋪的涼茶,看到這縣尉前來,揮了揮手,讓他過來。
縣尉不認識朱拓,只好詢問道:"不知貴人從何而來"
朱拓傲然的說道:"本……我不過是嶺南一個勛貴子弟,前來游山玩水,你不必多禮。"
縣尉認真思考朱拓的話,再看看遠處一排排整齊的士卒,約莫有好幾千人,兵強馬壯的,虎視眈眈看著周圍。
現在勛貴游山玩水都這么豪橫了
這么大的排場。
縣尉頓時愣了,然后膝蓋一軟,頓時跪在了朱拓的面前:"拜見肅王殿下!"
聽著這位縣尉的聲音開始顫抖,朱拓不滿的叫道:"我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勛貴,不是那位英明神武的肅王殿下!"
縣尉的臉色都扭曲了。
這派頭、這排場,不是肅王殿下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