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拓這次前往京城,經過慎重思考,并沒有帶那么多侍衛,只是帶了十幾個人。
此時朱拓走在了隊伍的最前方,騎著高頭大馬,問道:"呂青,咱們要多久才能到京城"
"按照咱們的速度,還需要十余天。"
"十來天啊。"朱拓撫摸著下巴,自自語道:"京城啊,本王都快忘了是什么模樣了。"
呂青皺眉道:"大王,您三年沒回過京城了,這次回去肯定陌生了,不過您只要能記住陛下就行了。"
"父皇啊……"
朱拓認真思索,說真的,他真忘了朱元璋長什么樣子了,畢竟穿越后,只在皇宮呆了半年,半年時間了也就見了朱元璋兩面。
印象中,朱元璋長得一臉英氣,并不是后世流傳的那個鞋拔子臉。
"沒關系,穿龍袍的那個就是父皇。"
"不會吧,大王,您還真把陛下給忘了"
"忘了又能如何"朱拓哼了一聲:"父皇又不知道我把他給忘了,再說,這都三年了,父皇估計也記不起來我長什么樣子了。"
到了晚上,眾人便停下來休息,朱拓熟練的烤好肉,交給各個侍衛。
"多謝大王。"
朱拓沒有回話,只是用篝火烤著手里的肉,神色異常的安靜。
"大王,您在想什么呢"呂青問道。
朱拓望著升騰的火焰,搖著頭道:"我對皇宮的記憶很少,很深的記憶中,本王只記得母親是個不受寵的妾吧,但是她為人很溫柔,就算是對宮里的太監,也從沒發過脾氣。"
"本王小時候每日在國子監讀書,學習很刻苦,后來啊,母親去世了,本王傷心過度,然后呃……反正也就稀里糊涂的來到這嶺南了。"
朱拓看向呂青,問道:"呂青啊,你當年當俠客時,是抱著什么想法呢"
呂青露出一絲追憶:"卑職當時想著,大丈夫在世,當有所作為,要路見不平事,拔刀相助之,做一個流芳百世的俠客。"
"所以你之后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做了一個遺臭萬年的俠客"
呂青:"……"
您禮貌嗎
朱拓拍著呂青的肩膀,笑著說道:"我所想的卻與你不同!"
"哦"
"大丈夫在世,做一個小小俠客又能救多少人應當保國安民,治理地方,保一方昌盛,使老幼皆有所養,安居樂業。以一人之力庇護一方之人,縱然身死,也得讓他人跪在墳前,高呼一聲豪杰,這才是男兒所為!"
"大王說得對。"
翌日,朱拓想要駕車,那駕車的侍衛不許,面露難色道:"大王,您是嶺南的王,哪有讓您駕車的道理您就坐在馬車里,卑職為您駕車。"
"放屁,本王要么騎馬、要么坐在馬車里,都快悶死了,把馬鞭給本王,本王親自來駕車!"
"這……大王會駕車嗎不會翻車吧"
"本王什么不會本王駕車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呢!"
"大王您今年還不到十七歲吧"
看著和侍衛爭執的朱拓,呂青又是很無語,似乎昨天晚上那個賢明的大王只是假象。
朱拓搶過駕車的位子,揮舞著馬鞭,馬車在他的操控下,向前奔去。
"大王,往右拉繩子,拉繩子啊,大王!"侍衛一臉驚恐,坐在朱拓身邊,看著馬車險而又險的擦著大樹而過。
"叫什么啊,影響本大王駕車!"
出了嶺南境,路上明顯荒涼了很多,道路也變得狹窄。
再加上已經入了冬,天氣變得寒冷,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子般刮得生疼。
駕著車行駛在路上,看著兩邊彎腰在田里勞作的百姓,朱拓搖頭道:"百姓不容易啊,這么冷的天氣,還要在田里勞作。"
"是啊,冬天要養地,來年才能有好收成。"
朱拓點點頭,又諄諄教導道:"到了京城后,咱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低調,你們不要惹事生非,也別去參加什么宴席,不招惹什么人,等皇帝召見后,咱們迅速回到嶺南,明白了嗎"
"是。"
呂青狐疑的看了朱拓一眼,問道:"大王,愛惹事的人是您吧"
"放屁,本王向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卻被你如此污蔑。"
隆冬季節,民夫在田里辛勤的勞作。
同時有一行人,領頭的是個青年,穿著華貴的衣服,踩在耕地上面,對著那些農夫大聲道:"你們種的這些田地,我趙府按照一畝地兩百文錢收了,而你們,以后就是我趙府的佃農,記住了嗎"
那些農夫穿著破爛的衣服,佝僂著身子,低著頭,敢怒不敢。
"來人,把錢發給他們。"
有家仆上前,搬出一筐銅錢,對著那些農夫鄙夷道:"一個個滾過來,領錢。"
這些農夫沒有一個上前的。
有一個農夫咬咬牙,抬起頭道:"大……大人,這些地是我們祖輩上傳下來的,不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