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過呂宋還不是最南方,到了最熱的赤道,連人都曬成黑的了。"
"昆侖奴嗎"
"比昆侖奴還黑,要是晚上出門,只能看到兩排白牙。"
她嗤嗤的笑了起來,好奇的問道:"那所謂的赤道,是不是就是最南方了"
"不是。"朱拓搖搖頭道:"赤道只能算是中線,在那一邊,還有個國家……"
朱拓于是就給她講那袋鼠,鴕鳥滿地跑的考拉大陸……
"大王,到京城了!"駕車的呂青不合時宜的提醒道。
朱拓不滿的呵斥道:"你路上跑那么快干什么像被狗攆……"
話說到一半,注意到有女孩在一旁,朱拓的語氣頓時變得溫和:"呂青啊,我不是告訴過你,駕車要慢一些嘛,要注意安全,下次要注意,記住了沒"
呂青打了一個寒顫,大王說話怎么怪里怪氣的
從前動不動就罵自己速度慢,現在怎么回事
女孩看著朱拓,頗為不舍,從袖中掏出一個香囊,輕聲道:"這個贈給你。"
朱拓接過那香囊,只見這香囊針腳頗為粗糙,上面秀的鴛鴦也不好看,像是個地攤貨。
女孩臉紅道:"這是我自己繡的。"
朱拓再一次看向那香囊,只見這香囊用料扎實,大巧不工,不由的贊嘆道:"真好看,謝謝你。"
說著,朱拓揣進了懷里。
女孩看了朱拓好一會兒,見他沒表示,有些幽怨的問道:"離別在即,你沒什么送我的嗎"
"啊"朱拓有些驚訝,自己向來都是向別人要東西,還沒有送給過別人東西。
他把身上翻了一遍,找不到合適的禮物,一時間犯了難。
女孩稍稍提醒道:"戲文里的才子佳人離別的時候,才子都是贈一首詩。"
車外的呂青聞,不由的笑出了聲,自家大王是典型的文盲,這下裝不下去了,總該露出馬腳了吧
誰料,朱拓撫摸著下巴,想了許久,輕聲吟道:"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好……好詩啊。"女孩驚訝的張開了嘴,她自幼讀書,對詩詞鑒賞有一定的功力,在她看來,這首詩簡直寫的太好了,整個大明朝,幾乎沒有比這首詩更好的。
尤其是最后一句……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更是一瞬間擊中了她的心扉,讓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謙遜大方。溫潤如玉,彬彬有禮,詩詞俱佳……
女孩看著朱拓的眼眸中,閃爍著小星星,問道:"你在京城住在哪里"
"哦,我先住在驛舍。"
"好。"女孩依依不舍的和朱拓告別。
等女孩走后,呂青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家大王,質疑的問道:"大王,你那首詩是從哪抄的萬一被人家查到了怎么辦"
"放屁。"朱拓傲然道:"本王練習詩詞時長兩年半,無論是寫、唱、說都不在話下,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十歲就能出口成章!"
呂青聽著這熟悉的腔調,嘆道:"大王,您終于回來了。"
"是啊,本王終于回來京城了。"朱拓一揮手,大聲道:"走,去驛舍,然后將本王回到京城的消息告訴朝廷。"
驛舍,相當于官方開的客棧,是官員出差住的地方。
等到朱拓到了驛舍,報上名號,別說是小二,就連老板都急匆匆的出來了,腰都快彎到了地上,恭恭敬敬道:"肅王殿下,您請進,您請進,小心臺階。"
看著極為謙卑的驛舍老板,朱拓滿心狐疑,問道:"你認識本王"
"不認識。"老板搖搖頭,又道:"但是京城最近傳遍了您的名號。"
"啊"這下朱拓可驚訝極了,這什么情況
自己在嶺南蹲了三年,一直默默不聞的,怎么名頭在京城這么出名呢
發生了什么事
朱拓撫摸著下巴問道:"京城傳的什么啊"
那老板露出尷尬的笑容,陪笑道:"肅王殿下,小的不敢說,您要是想知道,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反正傳什么的都有。"
"那行。"
安排好住的地方,朱拓便去了一家館子吃飯。
見到路邊一名小乞丐穿著破爛,流著鼻涕四處討錢,便隨口吩咐道:"呂青,施舍給他點銀子。"
"是。"
那小乞丐接到銀子,露出傻笑,傻乎乎的問道:"肅王殿下,您嘛時候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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