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只是一隊潰軍,至于這樣窮追猛打嗎
阿魯臺歇了片刻,緩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辨明了方位,掙扎著騎上馬,帶著士卒再度向北方逃去。
等到太陽漸漸升起以后,阿魯臺不知道逃了多遠,身下的馬匹體力漸漸不支,他們只能殺了馬匹,吃了熟肉,身上恢復了一些力氣,再次向著前方亡命的奔逃。
直到他們逃上一處高崗,再也沒有前進的道路了。
阿魯臺看到身下數十丈的陡坡,心中一橫,對著眾將士說道:"如今,如果我等回頭,就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被大明人欺辱。從陡坡下去,說不定還能搏得一條生路!"
跟隨阿魯臺的眾將士,都是身經百戰之士,他們對阿魯臺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在他們心中,也早就萌生死志。
"大首領,同去!"
他們手腳并用,順著陡坡緩緩向下爬,阿魯臺猛地一腳踩空,一路翻騰著向下坡滾去。
在這一刻,阿魯臺只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身體在尖銳的石頭上接連磕碰。
隨著坡度越來越陡,有越來越多的將士開始翻滾,阿魯臺只覺得自己耳邊帶著呼呼的風聲,然后猛地傳來"嘩"的一聲響,隨即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
他抵擋不住,腦袋一懵,昏死過去。
此刻的朱拓,看著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的馬匹,不由的輕嘆一聲,說道:"沒想到阿魯臺這家伙,倒是挺有骨氣的,寧愿把馬殺了,也不愿意投降。"
士子梁說道:"大王,蒙古人殘暴,殺個馬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朱拓拍了拍士子梁的肩膀,提醒道:"蒙古人是馬背上長大的民族,對于他們來說,對馬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上,絕對不會宰殺他們的馬的。"
"那咱們還繼續追嗎"
朱拓看了一眼前方,又看了看身旁的將士。
這些時日內,別說是阿魯臺等蒙古將士瀕臨極限,他們這些大明將士也快撐不住了。
從階州城開始追擊,如今已有二十多天了,在這二十多天內,經歷大大小小的戰役數十起,追擊敵軍一千多里。
朱拓天天啃羊腿,啃的都有些膩歪了。
朱拓眺望著前方茫茫草原,搖搖頭說道:"算了吧,阿魯臺等蒙古韃子殺了馬,又只剩下數百人,很容易隱藏行蹤的,咱們再追下去,恐怕也找不到了。傳令各個將士,鳴金收兵!"
"此次戰役,大勝!"
"大勝!"
"大勝!"
眾多將士聽到朱拓的話,高興地舉起手中武器,大叫道。
這時候,呂青指著前方的那座山,遲疑的說道:"大王,你說那座山,不會就是蒙古的狼居胥山吧"
"哦"
朱拓順著呂青的手指,看了過去。
狼居胥山就是后世蒙古國首都烏蘭巴托東邊的肯特山脈,這個地方是是蒙古人祭祀神靈的地方,稱得上是蒙古的圣地。
在漢朝時,霍去病渡過克魯倫河,追擊匈奴兩千多里,殺了匈奴左賢王七萬多人,大獲全勝。
最后,乘勝追殺至狼居胥山,在狼居胥山舉行了祭天封禮,又在姑衍山舉行了祭地禪禮,兵鋒甚至逼至瀚海,也就是后世的貝加爾湖,經此一戰,"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
所以,對于中國古代武將來說,最高成就就是封狼居胥、禪于姑衍、飲馬瀚海。
"是!"
朱拓擲地有聲的說了一句,瞇了瞇眼,神情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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