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無甲子,一住好幾天。
一晃已經在詔獄住了好幾天了,野慣了的朱拓只覺得度日如年。
不過因為他是藩王的身份,所以在詔獄中沒有受任何委屈,想要什么,就會給他提供什么。
連帶著鄰居李景隆的生活質量,也在直線提高。
雖然吃喝不愁,但是在詔獄中的日子枯燥無聊,和李景隆下了幾天的軍棋后,因為屢戰屢勝,所以現在也提不起來什么興趣了。
這日,朱拓在床上閉目養神,李景隆敲打著鐵柵欄,對獄卒大聲問道:"現在外面什么情況了到底有沒有給本少將軍平反本少將軍什么時候能出去"
朱拓老氣橫秋的指點道:"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這才住了幾天啊"
李景隆反駁道:"我比你年長。"
朱拓淡定的說道:"侄子,乖,你輩分低啊!"
聞,李景隆莫名有些悲憤,這些天來,朱拓凡是和他聊天,口中都是聲稱侄子侄子的,一來二去,他李景隆在肅王面前,不自覺的低了一頭。
他李景隆在應天城,好歹也算得上是風云人物,正想要和朱拓辯駁,卻看到門口走來一個年輕人。
頓時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這人很年輕,看著還不到三十歲,不過卻很有一副滿腹經綸的氣質,見到兩人只是微微行禮。
"你是何人來干什么的"
李景隆立馬問道。
"奉陛下之命,來調查肅王一案。"解縉轉頭看向朱拓,認真的回答道。
朱拓微微皺眉,詢問道:"外面現在怎么樣了父皇打算怎么處置那些官員"
"處置官員"解縉愕然的看向朱拓,詢問道:"肅王殿下何出此,現在朝堂上,攻訐肅王殿下的官員有很多,也未見陛下處置一人啊。"
"可能時候還沒到。"
朱拓咂咂嘴,又詢問道:"蔣瓛那家伙呢調查的結果是什么有沒有什么消息"
解縉便將蔣瓛做的事說了一遍,解釋道:"初步估計,是有人往肅王殿下喝的酒里面下藥,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調查的水落石出,還肅王一個真相大白。"
朱拓摩挲著下巴,嘆氣道:"本王倒是不在乎什么名聲,哎,你出去后,抽空去找那些官員士子說說,別整天彈劾本王,干點其他的正事。"
解縉驚詫的看著朱拓,其實他對朱拓的印象并不好。因為在他看來,肅王朱拓不遵禮法,不遵守半點規矩,被責罰也是應該的。
但是沒想到,現在肅王也會服軟
解縉想了想,提醒道:"肅王殿下,其實官員們也是為了大明的長治久安,現在大明國力蒸蒸日上,可藩王太多,嚴重阻礙的大明的發展,所以官員們上書攻訐殿下,只是想削弱藩王的權勢。"
朱拓愣了愣,好家伙,這人真夠愣的,當著自己的面說削藩
朱拓吃著桌子上的點心,不滿的問道:"怎么你覺得把藩王全都削平了,大明就安全了到時候誰來保衛大明呢"
"自然由大明的將領來保衛。"
"哦,那你覺得又該如何削藩呢"
"此事臣于數年前寫的《太平十策》就提到過,周朝之所以能源遠流長八百多年,就是因為分封諸侯的制度原因。"
"周朝是什么制度難不成比咱們大明的制度還要健全"朱拓詢問道。
解縉朗聲道:"周朝一代,諸侯分封的地方,全部遵守諸侯的制度禮節,選擇賢明的人才能輔助。然后世子世襲,庶子擇一縣之地。這樣數年后,藩地再多,也成不了什么大氣了。"
朱拓嘴角抽了抽,這都離周朝兩千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