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餐巾紙擦了擦嘴,淡定地笑著。
“老爸,有兒子出馬,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給你輕松搞定!”
在自己的親老爸面前,當(dāng)然是不需要謙虛什么的,而且有種孩子長大了能讓父母驕傲的感覺。
我爸也笑瞇瞇的。
“那是!我兒吳重,從小就不同凡響。年僅九歲,就敢跟隨仙姑在深夜用紅船押送尸煞去鎮(zhèn)封。一般的城里普通鬧鬼,肯定手到擒來?!?
“爸!你這么夸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自己親兒子,怎么夸都不過分。來,爸跟你說說,究竟怎么回事兒?!?
事情第一次發(fā)生,是在三天之前……
我爸媽雖然注冊了一家公司,完成了從“個體戶”到“創(chuàng)業(yè)者”的轉(zhuǎn)變,但畢竟是初創(chuàng)小公司。資金和資源都有限,不可能給員工提供多么好的住宿條件。
于是就在距離華強北兩三公里外、某個魚龍混雜的城中村里的一棟老舊筒子樓,租下了三樓挨著的三套面積挺大的老房子,改建成了每套房里五個、一共十五個員工宿舍。
對于這些來深市打工的年輕人來說,找到一份薪水不錯還能免費提供住宿的工作,已經(jīng)很不錯了。自然也不會挑剔什么,還對我爸媽非常的感謝,說是少見的好老板。
員工宿舍肯定是雙人間,但目前爸媽的幾間店鋪加起來才二十幾個員工。所以走廊右邊的那套房子里,五個員工宿舍還沒住滿。
其中兩個宿舍住著四名男員工,另一個宿舍里單獨住了一名女員工。剩下兩個宿舍是空著的。
剛開始一切還挺好,沒想到三天之前的夜里,怪事發(fā)生了!
那天,四個男員工一塊兒去聚餐喝酒了,名叫張秀娟的女員工就先單獨回了宿舍——原本也是邀請她一塊兒去的,但張秀娟自己不想喝酒,就婉拒了。
結(jié)果男員工們喝酒到很晚都沒回來,張秀娟就打算先自己睡了。畢竟明天還要上班呢!
可不知道為什么,那天夜里……張秀娟獨自一人待在平時很正常的宿舍里,莫名地就有些心慌。
那種心頭毛毛的不安,說不清道不明,像是一條冰涼的蛇爬過腳背的感覺。
夜里十點半,張秀娟反鎖好宿舍門,就上床睡覺了。
她特意沒有關(guān)閉床頭的小臺燈,讓自己的宿舍里有些光亮,不至于和外面的客廳以及其余四個宿舍一樣,一片漆黑寂靜!
帶著莫名的不安,張秀娟還是閉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進入了夢鄉(xiāng)……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就醒了。
睡得額頭出了汗,覺得尿急想上廁所。
她借著昏黃的臺燈光芒,看了看床頭擺著的小鬧鐘——剛才是凌晨十二點。
也就是說,自己才剛剛睡了一個半小時,居然就被尿給憋醒了?
員工宿舍里當(dāng)然不可能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
都需要走出自己的宿舍,在大房間客廳的東邊和西邊,各有一個公用衛(wèi)生間。
張秀娟沒辦法,只能下床,準備去上廁所。
“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喝酒回來了沒有?如果回來了,怎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如果沒回來的話……”
想到這,她伸出去準備開門的手突然僵住了。
如果沒回來的話,意味著這一百三十多平米的黑黝黝大房子里面,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
那種莫名的不安感,帶著一絲涼意,爬上了張秀娟的心頭。
她有點不敢出去了!
女孩子嘛,本來膽子就小,又怕黑。
需要深夜一個人在宿舍里,要開門,大概完全摸黑走個兩三米距離去開客廳墻壁上的客廳大燈。然后再去廁所。
想想確實有些瘆人。
但張秀娟本來就有的尿意,被這恐懼心理一激,更加強烈了。感覺連一分鐘都憋不住了,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就是這個意思?。?
無可奈何,她只能咬著牙關(guān)開門。
“我在怕什么???這是住了好幾個月的員工宿舍了,對這兒非常熟悉啊。沒什么的。就算他們幾個都沒回來,摸黑我都能夠輕松走到廁所去。更何況只是摸黑走個三四米去開客廳的燈?很簡單的事兒?!?
張秀娟一邊給自己打起,一邊打開了自己宿舍的門。
頓時,外面客廳的黑暗,仿佛潮水一般涌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