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客官!足夠了。”
掌柜心滿意足地把一碗血收了起來,揮手招來一個店小二,帶剛才那人上樓去住宿了。
看到這一幕,我心頭一陣惡寒。
倒不是這“割腕放血”的景象有多么恐怖,對從小到大經歷了無數詭異之事和生死斗法的我來說,就是小兒科的東西。
而是因為無論是那客棧掌柜,還是這“外鄉人”,他們都覺得用血來支付住店費用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并且他們在放血時,還談笑風生,顯得很是愜意。
明明是詭異的事情,卻顯得很正常。
明明是痛苦的事情,卻顯得很愜意。
這種扭曲的反差,才是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地方!
李淼小聲道。
“吳小哥,咱們也要放血嗎?”
小圓的聲音立刻在我倆腦海中響起。
“這鬼地方,太邪門了。可不能隨便放血。尤其黑子……這黑狗血本來就是破除邪祟的,它還是黑狗妖。一放血,可別整個店都炸了。”
呃,好像也有道理!
但怎么放血也輪不到放黑子的血吧?
不過小圓的話也是提醒了我,所以當那掌柜笑容滿面地朝我走過來,問我時不時也要住店時。我斟酌著辭說道。
“是要住店,但最近不方便按照老規矩付錢。掌柜的,還收別的什么嗎?”
掌柜還是笑瞇瞇的。
“如果不方便用血,那手指頭、舌頭、眼睛什么的也可以。你看,剛才那個客官就是用眼睛支付的。”
他指了指另一邊,有一個左邊眼眶血肉模糊的人,正在吃肉喝酒。似乎完全不覺疼痛,眼眼眶里還有絲絲縷縷的血液蚯蚓似的在往下緩緩流淌。
我頓時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旁邊的李淼擼起袖子。
“那還是按老規矩吧。我來吧。”
李淼知道我現在修的是道門之法,鮮血之中很可能帶著正道真炁的氣息。他是撈尸人,本身就和尸體打交道多,本身就屬“陰”一些,問題不大。
我感激地說。
“多謝李大哥!咱們要一間房就夠了。”
“好嘞!那就是一碗血。”
掌柜的又拿出剛才的黑道和一個白酒杯般的小碗,給李淼放了血,然后找了個店小二帶我們上樓。
除了住店費用的支付方式詭異恐怖之外,其余的地方倒和那種電視劇里面的古代客棧沒啥區別。
“客官,這是你們的房間。有什么事的話,可以叫我。就不打擾了。”
店小二說完之后,就轉身走了。
我們進屋之后,關好門,便坐下休息。
小圓罵罵咧咧。
“這究竟是個什么鬼地方?本鳥爺都覺得發怵!曹小子的膽子是真大。就他那點兒實力,往這種地方里面鉆是九死一生啊。”
我沉聲道。
“老曹這么做,一定要他自己的道理。我們只要找到他,一切都真相大白了。目前最好的線索,就是那個被釘在村中心祭臺上的龍虎山弟子張輝了。”
李淼說:“從他身上,應該能先知曉一些這村子的情況。那吳小哥,咱們待會兒偷偷溜出去找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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