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讓大家等在院子里,自己帶著小圓,走過觀樓前的階梯、抬腿邁過了高高的門檻,進入了其中……
一剎那,我就能感覺到這道觀的陣法開始運轉,困陣即將啟動,眼前景象即將開始變化。似乎有一些淡淡的彩色絲線從虛空中匯聚起來……
但我早有準備!
瞬間右手五指張開,手指之間已經夾了三顆陣石打了出去。
啪嗒。
三顆小石頭同時落地,發出整齊劃一的清脆響聲。
嗡……
一股蜂鳴顫音響起,伴隨著一股股透明的漣漪迅速擴散開去。將那些即將匯聚成型的彩色絲線給攔住了、束縛住了。
我布下的陣法,與這無憂觀之中本來的陣法,正在彼此角力、爭斗。雖然看上去沒什么花里胡哨的陣仗,但其實十分驚險。
每一秒鐘,都有無數真炁在陣法軌跡之中流轉變幻上百次。哪怕一次微小的錯誤,都可能導致陣法的失敗——被對方的陣法擊潰……
小圓站在我肩膀上,東張西望,問。
“吳小子,你打算把這個小破廟里的陣法全部破壞掉嗎?”
這傻胖鳥不懂陣法之道,所以只知道我和無憂道人就像是在隔著幾十年的時光隔空比拼陣法,并不知道其中玄妙。
我搖搖頭。
“那沒必要。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渝城的犬妖大量附體害人事件一定跟無憂道人還有他養的大黃狗有關。我們只是過來查探一番的,貿然闖入人家的道觀已經不是特別禮貌了,如果將人家留下的護觀陣法也破掉,就實在是有點太不講究了。”
小圓咕咕兩聲道。
“那你是想干嘛?不破解對方的陣法,怎么安心在這觀樓建筑里溜達呢。”
我嘿嘿一笑。
“你這傻胖鳥,咱倆法力心意相通,讓你平時也多學點奇門遁甲的陣法手段、或者哪怕多了解一些理論知識也好,你偏不愿意。現在看不明白這斗陣比試了吧。”
“其實除了徹底破掉對的陣法,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將對方的陣法暫時禁錮住,這需要其中一方的實力徹底勝過另一方。怎么解釋呢……打個比方,就像甲和乙兩個人打架。甲如果要把乙打倒在地,和甲把乙一直壓制在墻角一動不能動,后者的難度更大,對乙造成的傷害也更小。”
原來如此!
小圓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所以吳小子你的意思是說,要用你的陣法把無憂道人的陣法壓制住,讓它暫時無法產生任何效果,但也并沒有破壞它。一旦你解除這種陣法壓制,對方就能立刻恢復正常運轉。”
啪!
我用力拍了鳥頭一巴掌。
“聰明啊傻胖鳥!獎勵你一聲響。”
小圓:“……”
“媽的渾蛋,吳小子我和你拼了!敢消遣你鳥爺爺是吧?”
“傻鳥別鬧!干正事兒呢。”
“行!等待會兒出去之后你看爺干不干你就完事兒了。”
約莫半分鐘之后……
嗡嗡嗡!
透明的漣漪和那些彩色絲線同時振動,然后彩色絲線迅速褪去,透明的漣漪瞬間暴漲擴散,幾乎籠罩了整座三層高的木質觀樓。像是給它套上了一個玻璃罩子一樣。
呼……
我長出了一口氣,抬手微微擦了擦額頭上的一層薄汗,然后像是隔著幾十年的時空對那無憂道人說話般輕聲自自語。
“道友,這一局算是我險勝了。”
我用自己的陣法,壓制禁錮了無憂觀之中的三重融合法陣。讓防御陣、潔凈陣、困陣都暫時失去了效果,我能夠在這座觀樓之內自由活動,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我告訴小圓。
“好了傻胖鳥,咱們開始查探這座觀樓吧。從一樓開始,咱倆一人一半的面積,仔細查看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或者遺留的物品之類。之前那類似狂犬病發作的犬妖附體氣息和殺死文家村、兩河鎮兩個土地公的殘留氣息你也知道,找找看。”
小圓已經撲騰著翅膀從我肩膀上飛了起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本鳥爺還需要你教嗎?再啰嗦,我就趁你睡著了用爺尖銳的嘴巴啄你的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