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楊匹夫這是要造反!
臣子威脅天子,當殺!六皇子肥肉抖動,滿臉陰狠。
二皇子往旁邊挪了挪,蠢貨,父皇不想滅定國王府但定國王府是普通人家是你想殺就能殺的。
真當楊家軍是擺設呢。
開國元帥啊!沒見將領全跟楊廉走了。
楊束廢,但他代表不了楊家,腦子讓腸子堵了的蠢豬。
麗妃是怎么教養你的!皇帝滿眼戾氣,抬起腳,狠踹六皇子,來人,將他拖去長秋宮,沒朕的旨意,一步不得出!
封鎖宮門,給朕查,這毒到底是怎么來的!皇帝冷著臉,殺意凜冽。
慶功宴還沒開始,就已結束。
百官直到深夜,才被放出宮。
馬車里,眾人都是惶惶,楊廉要反,建安的血能染紅半邊天。
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恐懼,再一次涌上心頭,眾人不由自主的戰栗。
哇!
楊束伏在榻邊,吐出一大口血。
世子。陸韞輕撫他的背,讓他能好受點。
太冒險了。陸韞憐惜的看他。
喘了兩口氣,楊束躺回榻上,可惜了,我那套精心制作的衣裳,沒發揮出用處。
原是要膈應皇帝的,有我發光發亮,提醒他們皇家的薄情寡義,這慶功宴,怎么都和諧不了。
但郭陶撞上來。楊束瞇了瞇眼,這顯然遠超最先的計劃。
忍了他那么久,是要出出氣,順便攪了皇帝的慶功宴。
一筆筆賬也正好算算。
握住陸韞的手,楊束看她,韞兒,成婚那日馬之所以會發狂,是六皇子動的手腳。
他想要我的命,我自不能讓他好過。
以他的性情,勢必要跳出來辱罵我。
但今晚的主要目的,不是他。
我昏睡的時候,你也在,想來看出了端倪。
雖被馬甩出去,但我的外傷并不重,致命的,是毒。
這個人,我必須找出來。
若是皇帝下的,今兒全當還禮,若不是……楊束眼里閃過寒光,皇帝會盡全力搜查。
再就是老爺子對燕國的感情太深,不叫他心涼,只怕會阻止我造反。
見陸韞眼眶泛紅,楊束沖她笑,這毒只要救治及時,不會傷及性命,受些罪而已。
陸韞擦去楊束嘴邊的血跡,滿眼心疼,我一直以為武威侯府的日子難熬,不想世子比我更苦。
今日一事,爺爺固然寒心,但他當著朝臣的面,向皇上施壓,更是有舉兵之意,帝王的忌憚和殺心,怕是更重。
定國王府的號召力太強了,沒有哪個帝王能容忍。陸韞沉聲啟唇,難掩擔憂。
楊束掀了掀眼皮,韞兒,你以為楊家不想交出兵權老爺子早膩歪了戰場的廝殺,滿腦子想的是含飴弄孫。
可狗皇帝除了疑心病重,別的什么都輕,那眼光,你瞅瞅他提拔的將領都是什么貨色。
楊家要直接甩手,不出十年,燕國必烽煙四起,搞不好直接亡國。
明明是個平庸之輩,偏覺得自己是雄主,皇帝骨子里軟弱,他再忌憚,也不敢對老爺子動手,他怕極了楊家軍。
生怕他們會殺入建安,將他從椅子上踢下去。
皇帝一再往定國王府派太醫,就是確定老爺子的情況,只要老爺子不舉兵造反,一載而已,他能忍。
楊束輕嗤,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