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給張秉謙氣的,他都恨不得順著電話線過來弄死大寶,他怒吼一聲,
"秦大寶,你趕緊把人給我放了!你聽到沒有?"
大寶都憋不住笑了,
"張政委,這個…這個真不能放,"
哎喲,我去,張秉謙覺得自己就這十分鐘,得被氣死,又氣活過來好幾回了,他強忍怒火問道,
"為什么不能放?理由是什么?"
大寶卡吧卡吧眼睛,其實他也沒想好是為什么,他對著電話里說道,
"這個人犯了流氓罪,身上背的事挺多的,所以不能放,"
張秉謙好好的緩了兩口氣兒,這才說道,
"唉,秦大寶同志,你要講究個團結,做事不能太過于拘束,這個裴炎他的干爺爺和我是老戰友,我的老戰友親自打電話給我,這個面子無論如何我都要給,所以我命令你,馬上把裴炎給我放了,再跟他賠禮道歉?。?
大寶越聽臉色越冰冷,張秉謙繼續說道,
"秦大寶,你不要自以為是,你如果不把他給放了,那么會耽誤你以后的前程,你不要自誤啊小同志…"
他啰里啰嗦說了一大堆,大寶實在聽不下去了,他語氣凝重的問道,
"張政委,你說完了嗎?"
張秉謙愣住了,這是什么語氣?。吭趺从腥烁腋@么說話?
"說完了,該放人了吧?"
"你說完了聽我說幾句吧…"
張秉謙不耐煩了,
"你有什么好說的?執行命令就是了?。?
大寶冷冷的說道,
"張政委,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嗎?"
張秉謙皺起了眉頭,
"你什么意思?"
大寶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
"我問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嗎?你的身份是一名公安戰士,公安戰士首先要做到的是什么?是做事要公平公正,這是咱們的職責,
可是你說了半天,連一句最基本的執法公正都沒有提到過,反而凈給我講了一些什么前程啊,什么自誤啊,
你跟我講這些話,已經玷污了你那身潔白的制服,因為你在用你的權利來代替法律,對不起,你這樣的命令我接受不了,"
張秉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拿著話筒的手都哆嗦了,
"秦大寶,你放肆,我革命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我用得著你來教訓我?你就說吧,要怎么樣你才可以放人?"他的意思是你盡管把條件說出來吧,我都答應。
大寶微微一笑,
"張政委,如果你是來問情況的,我會一一向您匯報,但是上我這來說人情呢,那對不起,免談!"
張秉謙愣住了,他沒想到,大寶竟然給他撅了回來,大寶在那邊說道,
"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掛了,我很忙,沒工夫和您這樣的領導扯閑篇兒?。?
電話都掛斷半天了,張秉謙還拿著話筒在那愣神兒,他的臉漸漸的陰冷了起來,他剛把電話掛住,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拿起話筒:"喂,我是張秉謙。"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秉謙,怎么樣?我的干孫子放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