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邦點點頭,鼻子里嗯了一聲,張秉謙繼續說道,
"當然嘍,這打人終歸是不對的,我會責令裴炎向受害者賠禮道歉,并且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當然嘍,,這五百塊錢也只是醫藥費,誤工費和伙食費,如果這個受害人有什么額外的要求,只要在不過分的情況下,我代表我老戰友就答應了,"
張秉謙說完了,看著陸建邦,他剛才見陸建邦點頭,以為陸建邦是同意了自己的意見,所以也輕松了,靠在沙發背上,
陸建邦見張秉謙說完了,他才緩緩說道,
"張政委,你知道這個受害人是什么人嗎?"
張秉謙點點頭:"我問過了,好像是秦大寶同志的叔叔,"
"對呀,那你知道這回軋鋼廠里是誰抱著特務頭子,跳進了鐵水中嗎?"
張秉謙愣住了,他前幾天去部里開會了,這個事只是聽說,還沒具體了解,
陸建邦繼續說道:"這個犧牲了的烈士,是秦大寶的父親,我的姐夫,而這個受害人是他的親弟弟,你說,在這個檔口,烈士的親弟弟被打成重傷,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用棍子,用刀,這到底是個怎么樣的打擊報復?這是在要人命!
這個裴炎有什么背景?會不會有敵特在利用他對烈士家屬進行打擊報復呢?"
張秉謙嚇了一跳:"陸局長,沒有那么嚴重吧?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沒必要上綱上線吧?"
"上綱上線倒是不至于,偉人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權,這件事情涉及到烈士的家屬,那怎么也要查清楚了,給受害人和家屬一個交代,我也好跟上級領導匯報這個事,"
張秉謙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他知道對方是完全拒絕了他,他沉默了一會兒,仍然想再爭取一下,抬起頭說道,
"陸局長,你看受害人有什么要求?我們這邊一定會滿足,,這樣還不行嗎?"
他的格局終究是小了,到底沒有說出陸局長你有什么要求,還是在強調受害人有什么要求,倆人都是心思縝密之輩,說出的話每一個字都有用意,
陸建邦微微一笑,
"張政委,您確實應該聽聽秦大寶的意見,法律不是兒戲,更不是用來做人情的,至于什么要求就不用再提了,一切按照法律程序走吧,"
張秉謙臉色鐵青,他站了起來,捏著手里的茶葉盒,陸建邦笑著說道,
"張政委拿著茶葉,是想來我這里泡泡茶嗎?那大可不必,我這里也有一些好茶葉的,相信張政委一定愛喝。"
張秉謙定定的看著陸建邦,忽然笑了,這一刻,他又恢復到了老奸巨猾的模樣,他把茶葉往茶幾上一放,
"這是大紅袍母樹上的,陸局長好好嘗嘗,"
說完徑直開門走了,陸建邦陷入了沉思,如果張秉謙一直是失態,那他倒不在意,可是最后露出了笑臉,說明這個人城府非常深,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張秉謙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一直保持著臉上的微笑,拿起了電話,電話那邊接通以后,
他輕聲說了句:"懷文,讓你干孫子躲躲吧,這件事情我幫不上忙了…"
說完就掛上了電話,他回到辦公桌后面坐下,手指敲著辦公桌,喃喃的說道,
"陸建邦,咱們走著瞧…."
裴炎的干爺爺姓段,叫段懷文,是京城市委組織部副部長,絕對是位高權重的人物,他接完張秉謙的電話,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消化了張秉謙的意思,他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喂,元謹,你到我這來一趟,"
段懷文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給我查一查,昨天裴炎打傷的人的背景,現在是什么情況,要快!"
"是!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