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目光如刀,那就讓他們在公審大會現場被凌遲吧!"
孫謙看了程云天的尸體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悲傷,
"是孫小炮將云天打成這樣,老大你吩咐過,要把孫小炮留給你…"
大寶站起來,解開襯衣的第一個紐扣,緩緩向監室走去…
.....
看守所的事情是保密的,連縣公安局局長都不知道,這不是他們工作沒做好,而且現在通訊能力太差.
只要把看守所的大門一關,里外就會完全隔絕,里面發不出消息,外面永遠不知道,
早上七點半,縣委家屬院2號小樓內,李公平放下碗,把手里的饅頭也扔在了碗里,他站了起來,比他小十八歲的妻子連忙也站了起來,
她從衣架上拿過公文包,遞給李公平,李公平面無表情地接了過來,
他的妻子說道:"老李,現在外面都在說子雄的事情,你看你現在用不用過問一下?"
李公平的老臉一沉,倒是有幾分威嚴,
"過問什么?不過是一群社會閑散人員,背后講究人而已,我是不會聽的,我一會兒上班告訴辦公室一聲,讓辦公室主任去派出所,
就說,有人非法集會,誣陷誹謗,把這些人都拘起來,讓他們知道知道,這濰縣到底是誰的天下!"
外面傳來吉普車滴滴的喇叭聲,李公平眉頭一皺,
"我今天去參加公審大會,人挺多的,你就別去了,這熱鬧也沒啥好看的。"
妻子撅起了嘴,唔了一聲,
李公平拿起公文包,邁著方步走出了家門,
他的妻子看著他的背影,用力的吐了一口唾沫,小聲的罵了句,
"爹是畜生兒是混蛋,黃鼠狼的窩里下不出好蛋,你們爺倆都不得好死……"
.....
縣中學的廣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今天開公審大會,要求每個村都要來人,最少一百,
老百姓這個罵呀,離縣里近的倒還行,離縣里遠的早上四點多,就得往這兒趕,九點多開會,
要是領導少呢?會就開短一點,要是領導多可就壞了,每一個都要上臺講兩句,生怕把自己落下,
這一拖,大會就得開個四五個小時,老百姓掐著癟肚子,餓得拿樹葉充饑,看著臺上領導們一邊吃著燒餅,一邊喝著茶水,絲毫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老百姓的罵聲他們也裝聽不到,等到開完會,離的遠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睡了沒有倆小時,還得起來上工,這日子苦啊,
濰縣暫時沒有書記,書記去學習了,所以由李公平主持工作,李公平最喜歡搞形式主義,他要求今天的公審大會,只要是在家的領導,必須參加,誰如果不去,就給誰記大過處分,
這下子誰還敢不去,領導們一個個的,兜里揣著芝麻燒餅和煎餅,大茶缸子里茶葉沏得釅釅的,準備得很充分,都得去受這個罪,
縣政府辦公室人員,他們早早就來到了會場,按照村子的遠近,畫好了一塊塊地方,不管是哪個村的人,都要呆在這塊地方,不許擅自離開,
老百姓這個罵呀,上廁所都去不了,這不跟孫悟空畫的那個圈一樣嗎?許進不許出,
工作人員也沒辦法,領導的命令下來了,你不干也得干,
更招人恨的是,鼓掌還不能瞎鼓,要看著會議臺前的干部,這個干部是領掌的,他鼓掌,大家就得跟著鼓,他的手往下一壓,鼓掌就得停,
這個會開的讓人心里憋屈,可又不敢說出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