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下次我再失控,你就揍我,把我綁起來,別給別人添麻煩。”
“你發瘋的時候不算可怕,我在想,如果我抱著你親,你會不會清醒一點。”
白楚年笑起來:“可能會,但我怕傷了你,我剛剛有沒有傷了你?”
蘭波摸了一下臉上已經愈合如初的傷處,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白楚年晃了晃啤酒瓶,看著里面的泡沫涌起,再一點一點消失,忽然露出落寞眼神。
“到了惡化期,我也會像亡靈一樣,給整個世界帶去災難。”
“不會的。”蘭波伸手揉了一下白楚年毛茸茸的黑發,“我保證。”
他嗓音低沉溫柔,但白楚年并沒因此得到安慰。
不會的,全擬態的白獅只會比亡靈更可怕,他摧毀一座城市只需要幾分鐘,但即便如此,蘭波仍舊抱著一絲僥幸。
白楚年揚起頭,眼睛里倒映著夜空上滿布的繁星,瞳仁亮亮的:“蘭波,你現在殺了我,帶我回加勒比海吧。我愿意被鑲嵌在你的肋骨和王座上,真的。”
蘭波被他明亮澄澈的眼睛看得心里泛酸,他用涼得發冰的啤酒瓶口抬起白楚年的下頜,垂眼道:“你理應覺得不公平。如果是我將要死去,我會毫不猶豫拖上你,跟我沉落進最幽深黑暗的海溝,我會冷眼看著你在我懷里窒息,抽搐,最后溺水死去,如果你逃走,我無法祝你幸福,我希望你孤獨痛苦一生,永遠銘記我。”
白楚年怔了一下,支著頭想了想:“你這么干也成。我不能,我拖上你就造大孽了,地球還能不能存在都兩說。”
“你想怎樣都行。”白楚年站起來,挨到蘭波身邊,雙手搭在欄桿上,將蘭波攏在懷里,臉頰輕貼著他的耳朵:“只要別忘了我,求你。”
這話觸動了蘭波心里緊繃的一根弦,他一把抓住白楚年頸上的項圈,轉身用冷冽的眼睛兇戾地俯視他,蘭波收緊手指,項圈也跟著收緊,白楚年被勒著被迫仰頭,卻笑著露出一左一右兩顆尖尖的白牙:“咦,生氣啦?”
蘭波聲音低啞,帶著威脅道:“夠了,你要是死了,我會把你的骨頭壘進王座下的階梯里,每天踩著你坐上去,在上面cao遍海族alpha。”
“……倒也不用這么生氣……啊呀,氣哭了?別啊,哇,這個珍珠又大又圓可以嵌在廁所馬賽克上,老婆,你都把咱家洗手間的一面墻嵌滿了。”白楚年發間冒出一對雪白獅耳,耷拉著貼在頭上,一副自知理虧的樣子,匆匆用手背給蘭波抹了抹眼睛,“我不瞎說話了,哄哄老婆。”
蘭波魚尾消失,給了他兩腳。
酒喝完了,零食也吃完了,白楚年去洗了個澡,穿著平角褲爬上床,半扇身子懶懶地搭在蘭波身上,按著他的頭摟到自己頸窩里:“聞聞我香不香。”
蘭波伸出一根手指勾開他的睡袍腰帶,向下瞄了一眼:“香。”
“你都沒嘗,怎么香了。”白楚年支著頭側臥在床上,說話時唇角都是翹翹的,兩顆虎牙時隱時現。
蘭波伸手捏住他賤笑的臉頰,晃了晃,輕聲哼笑:“小貓仔。把窗簾拉上。”
白楚年從床上彈起來,哼著歌去拉上窗簾回來,順手拉開抽屜,里面果然有套,六個裝的那盒包裝是打開的,里面只剩下一個。
“蕪湖,好家伙。”白楚年吹了聲口哨,拿了最后一個,“好家伙,好家伙喲。”
他剛要伸手關燈,枕邊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畢攬星的視頻電話。
“嘖。”白楚年趴到床上,按了接聽,歪頭用食指點著畢攬星的臉,“你小子最好有正經事。”
看房間背景,畢攬星就坐在搜查科長的辦公室里,桌上文件堆積如山,畢攬星的表情有些嚴肅:“檢察組監察科一直在跟進紅貍一中墜樓事件,警署已經查清了當時綁架金曦的肇事學生家長的情況,他們把肇事學生送到了英國留學,聽說我們在調查的消息后似乎要連夜把孩子接走,楚哥,我已經申請聯絡ioa巴黎分部的搜查干員,但需要你允許。”
“在境外……有點麻煩……”白楚年揉了揉鼻梁,突然驚醒,“英國?威斯敏斯特,會長和錦叔還在那兒。”
蘭波側躺在床上,食指輕輕卷著金發:“永生亡靈來找我報復,是因為我命令水生生物追殺他,他是想飛躍海洋去尋仇吧。”
白楚年搓了搓臉:“攬星,你直接去組長辦公室申請跨境搜查,我現在通知老大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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