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實際的內容交流,但是齊天林和柳子越似乎有一種簡單的默契,就是對對方都沒什么興趣,共同把這段長輩的想法給應付過去就成。
所以到了電視臺,柳子越看見齊天林繞過來給自己開門,還有一個帶著微笑的謝謝。
齊天林是看見電視臺前幾個帶著相機的人,本能的就帶上墨鏡下車開門的。
還是被人手快的拍了照片。
等xc90開走,幾個人就熱切的圍住柳子越:“柳姐,誰啊?看上去很矯健的哦……”
“請吃飯!不然就把剛才的照片放到網上去爆料!”
嘻嘻哈哈的同事們開著有分寸的玩笑,卻一邊給她看,一邊當面就把照片給刪除了,實在是這個行業有點敏感,柳子越的名氣也有點壓人,沒人敢冒險把自己置于尷尬境地,要是真被爆了料,拍照的人可就說不清楚了。
只有一個提著攝像機一身迷彩裝的小年輕咂舌:“o記的墨鏡呢,很少能看見國內的人把這玩意兒戴出彪悍的感覺來,真有范兒!”
正在笑著拔腿往里走的柳子越略微偏頭:“o記,什么o記?”她只知道這個攝制組跑腿的小伙子算是個軍事發燒友。
這邊熱切的介紹:“oakley!飛人喬丹創立的牌子呢,頂級的戶外產品,他剛才戴的那副看著很一般吧,最好的型號!彈片都打不穿的!現在伊克拉和阿汗富的特種兵最喜歡的型號!”
另外一個攝像師瞧不起:“就你們這幫莫名其妙的搗鼓這玩意兒,什么時候有彈片需要遮擋眼睛了?”
軍迷嘀咕:“好東西,不識貨!關鍵是人家把那玩意兒戴出了味道!懂不懂!鐵血的味道!”
柳子越撇撇嘴:“鐵血?”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已經有人迎上來了,各種材料和分鏡頭劇本:“柳姐,今天是來自滬海的長江地產老總,談論話題是……”說話這位女性已經起碼三十多了,精明能干的樣子,可還是遵照行規,毫無芥蒂的稱呼柳姐,誰叫她就是臺柱子呢,這么大一個電視臺,一多半的人都指著她呢。
和浙杭臺主打歌唱演藝,蘇南臺主打婚介,湘沙臺主打娛樂牌不同,同為省級電視臺的渝慶臺主打房產裝修,柳子越就是當家花旦,在衛星臺上總領一系列的節目,訪談,綜述,晚會,綜藝,統統都是她帶著一大幫小主持人上陣,短短三年時間,硬生生的把渝慶臺打造成了一個全國知名的裝修臺,只要買房裝修,多看看渝慶臺,準沒錯!
這個行業面對的可都是大鱷,不處在中心地帶的渝慶卻又在全國有一個奇怪的政治地位,沒人能隨便對這里施加什么壓力,加上對這個有著奇特背景的主持人更是沒法。所以在初期的火爆揭短吸引觀眾眼球以后,很多房地產企業覺得為何不順應這家冉冉升起的電視臺,大家皆大歡喜呢?
正是柳子越確定的這條思路,先爆料吸引眼球,等大鱷們開始捋順了就軟硬廣告共贏,再把目標轉向裝修這種無傷大雅,卻依舊讓觀眾喜聞樂見的內容上,只是偶爾敲打不合作的地產商!
所以三年下來渝慶臺真是賺得缽滿盆滿,一切節目都給柳子越的團隊讓路,一切以柳子越為中心!
柳子越也賺得不少,二十七歲的她,已經在開始有意識的減少自己的節目時間段,開始從臺前逐步轉向臺后,掌握著一個經驗豐富的運作團隊,公認的渝慶臺一姐,幾年內都沒法有人撼動她的地位。
可她自己從內心來說卻有點厭倦,草草的翻看一下臺詞本:“周總對吧,滬海有名的花花太歲嘛,行了,先化妝……”
齊天林熟練的把車開回食府,柳成林已經安排換了桌席,就是一點簡單的小菜:“待會兒你還要開車,我就不勸你喝酒了,我們爺倆叨叨……”
紀玉蓮在等著他,過來打個招呼:“好好和你老丈人說說,我們先回去歇息了,晚點去接越越……”兒子剛回來,真的挺不舍,可兒媳婦是大事兒,不得不成全啊。
亞亞也有那個陳秘書來邀請送回酒店,可小黑人一直等到齊天林回來點頭,才起身離開。
柳成林開門見山:“剛才我找了個阿拉伯語的翻譯過來,跟亞亞交流,他什么都不說……你這些年都在干什么?直接點,一直都在廝殺?我能聞到那個味兒……”
齊天林點點頭:“一直在做雇傭兵,也就是所謂的私人軍事承包商,光鮮的時候做高級保鏢,陰暗的時候就當老鼠打洞?!?
柳成林先說自己:“我在華石油當渝慶的老總,可能跟你接觸的人來比算不得什么,但是也聽說過華石油在海外的項目,有請你們這樣的人來保護。”
齊天林點頭:“華國在外項目是請了不少承包商,但是基本都分為兩類,要么是當地軍警,便宜,地頭蛇嘛,要么就是美國的,因為他們在某些管轄權和開火權上有特權,我們是屬于歐洲的,不過有時也會掛靠在美國公司名下接這種活兒,我自己是沒接過華國的活兒?!?
柳成林拿手指敲敲桌面:“這些年,你在外面有做什么對不起國家的事兒沒?”
齊天林看他一眼,苦笑:“對不起華國?我就是華國扔掉的一顆小棋子,又沒什么怨恨,自己運氣不好罷了,還么有什么資格來對不起華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