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兩粒彈殼彈落在水泥地面上,清脆的槍聲立刻響徹在雜亂的街道中,可周圍根本沒有人探出窗外來查看,更多的反而是關門閉窗的聲音!
三天兩頭的夜間零散槍戰,讓這個城市的居民早就沒有了看熱鬧的興趣,趕緊躲藏好自己,免得被流彈傷到才是基本原則。
齊天林靠在墻邊放下背包,左手摘下一個備用彈匣拿在手里,才慢慢的雙手持槍探身觀察外面,過了十秒鐘左右確認對方不是多人圍攻,才謹慎的移步上前,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正在地上呼痛滾翻,一支勃朗寧手槍被扔在地面上。
撿起棒球帽,上前把手槍踢開點,齊天林才半跪的接近對手,順便就用左手的彈匣死死的摁住對方喉部:“你……是什么人?”
眼前這個看上去還頗有些清秀的年輕人被他一槍洞穿了右手胳膊,另外一槍應該是打中了腹部,現在正在流血。
齊天林撕開他的衣袖就在胳膊接近肩部打個結壓迫住內側血管:“摁住腹部傷口,趕緊去醫院,可能還活得過來,趕緊去!”看看對方這種大襯衫大t恤外加大兜牛仔褲的嘻哈風格打扮,活脫脫的街頭小痞子,應該是準備從后面上來持槍搶劫,結果去人有點自尋死路。
齊天林順手摸摸他的身上,確認沒有槍支,只摸到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小包塑料袋,應該是毒品,就起身離開了,對他來說一旦進入這樣的地區和狀態,就沒有憐憫,沒有同情,只有你死我活。
提了包快步走出這個街口,順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相比之下找司機問路帶路,比在街頭路邊的那些小混混可靠多了,天知道那些十多歲的少年肥大的t恤下面是還不是都插著手槍,這一帶槍支泛濫的狀況可以說是北美比例最高的。
坐在車上,隨意的打開那部手機,有張拍照桌面,正是珍妮的自拍照,看上去比齊天林從她家帶來照片削瘦了很多,但臉上起碼還有一點笑容,不過手勢倒是北美拍照最常見的三指搖滾手勢,有別于東方最常見的做v字。
那倒是方便了齊天林用來找人。
司機聽說目的地,稍微有點吃驚的后看一眼,開了一路快到的時候,也許看齊天林帶著背包是個外地人,又也許覺得這個帶著半透明墨鏡的年輕人看上去沒什么匪氣,遲疑著提醒:“那里……有很多毒品販子跟黑幫分子……”然后就不多說了。
齊天林看看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司機,下車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留下兩百美元,在這樣的環境還能保持自力更生并有一顆善心,還真是難得。
非常絢爛的的霓虹燈閃爍著碩大的墨哥西字樣,habala字樣也分外醒目的掛在這棟看上去也就三層樓的建筑頂上,在這個很平坦的海邊邊境城市里面,都顯得格外搶眼。
在齊天林的指示下車開過了停在街頭,遠遠抬頭看看,走過去的過程中反穿身上的內外雙色襯衫,在一個黑漆漆的巷子口垃圾桶扔下那個裝著步槍的小登山包,就朝著一排狂歡舞打扮的濃妝艷抹女郎走過去,目光試圖在這些厚厚的妝容上找到依稀的樣子。
大門口本來就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招攬游客,這些女郎又分列兩邊,頭頂上帶著高高的羽毛花冠帽,身上是類似高叉泳裝配網眼黑絲襪的打扮,后面卻又綴著一條長長的羽毛尾巴!
不知道是模仿什么動物還是表達什么藝術魅力,總之齊天林這么一路走過來,還有點仰頭,畢竟女郎們的高跟鞋不是一般的高……
很快齊天林就放棄了這個自我努力,索性把手機屏幕打開,從一排女郎的面前這么展示過去……
終于在門口兩個看門的大漢從黑暗中走出來逮住他之前,有個女郎遲疑的詢問:“芭芭拉?”
齊天林不管是叫什么,一個勁點頭:“對對對……請帶我去找她……”說著就給她一張二十美元的小費,兩個已經湊上來的光頭大漢也一人一張,齊天林還笑笑解釋:“熟客介紹……”
有錢開路,得到都是笑容了,那個女郎一步三搖的在前面,順著大門口的紅地毯,把齊天林帶進大廳!
一股混雜著劣質香水、中美洲雪茄、汗水以及各種古怪味道的混合氣息帶著熱浪撲面而來,齊天林簡直覺得是有種實質性的化學武器擊中了自己,忍不住就捂鼻子,最后還是佯裝捂胸口,順勢摸住腋下那支手槍。
整個場地里面就是簡單的中間亮周圍黑,各種燈光閃爍的中心舞臺上,正有一個脫衣舞娘在表演,周圍各種打扮的游客以及各種打扮的當地人或激動,或冷漠或習以為常的躲在黑暗中,只有偶爾燈光閃過的時候,才能看見面部的扭曲表情,以及那些放在桌面上的塑料小袋,和用信用卡在玻璃桌面上刮出來的白色粉末……
然后就是毗鄰的賭場,被那個羽毛女郎帶著在賭場里面找了兩圈,齊天林才終于看見一個按照兔女郎打扮的女子正站在賭臺后為賭客服務……
同樣的濃妝艷抹,同樣的雙眼無神,基本上是機械的做出各種動作,臉上掛著完全浮于表面的表情……
那種行尸走肉的感覺,就跟剛才在那個破屋里看見的男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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