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奇好奇的打開了兩包東西,那包錢幣也就罷了,這包滿是殺氣的鋼盔讓他有些瞠目,看著走過來的齊天林:“華……華國的?”
齊天林點頭,叼著煙卷,打開儲藏間,圖安就趕緊上前拉出那四個箱子,齊天林讓他跟亞亞把四個人都取出來,兩個女性就靠在旁邊,撕開林高官和吳建中的雙目上的膠帶:“看見這是什么東西么?認得這是什么嘛?”指著那一頂頂整齊排放在餐桌上的軍盔,語調平穩。
深吸一口煙:“我真的沒什么興趣跟你們講什么大道理,可是今晚我的情緒很不好,已經殺了不少人,情緒還是不好,這些軍盔的主人,都是為了保衛那個國家死掉的,也許就是一個窮苦人家的農村子弟,也可能是書香門第的城市兵,都在為那個國家獻出生命,直到剛才他們的靈魂都還在被敵人踐踏,看看你們做的事情吧,對得起這些人么?你們死了……也會被他們生啖血肉的……”
兩個貪官的眼中沒有悔恨,沒有頓悟,只有對自己現況的驚恐以及哀求……
齊天林也覺得是廢話,這些人花了幾十年的時間做這些人性中理所當然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什么感覺,搖搖頭哼一聲,撕開林高官的膠帶:“你旁邊這位已經全部交代了財產,你呢?還打算把牢底坐穿么?我提供給你的牢房永遠就是那個箱子,至于吃喝拉撒,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只會給你打維生素……只有交代完畢我才會把你交給別人,別跟我耗,你知道被屎尿憋死的人是什么樣么?”
林高官已經沒多少說話的力氣:“我都說了……錄音……了。”齊天林抓過貼在他臉上的手機,撕開的膠帶那種感受已經都讓林高官沒有感覺了,就好像是一塊豬肉一般木木的沒反應。
齊天林看看幾個小時的錄音文件,頓時覺得自己這個辦法有點傻帽,這么好幾個小時的錄音慢慢聽?何況還是含混不清的華語,周圍這幫人都沒辦法幫自己……
他又實在沒有審問這狗雜碎的興趣,看著就來氣兒,揮揮手,亞亞和圖安就把這家伙裝回箱子里,薩奇三人就開始對整棟房子做徹底的翻查,齊天林打開手機找張紙筆開始聽錄音……
審訊和反審訊是門學問,很多特種部隊都要學習的學問,齊天林學得不多,但是以前跟重犯老妖一幫人聽得多,體會也多,這個東西其實也是一門精神學科,假如跟以前傳說中的嚴刑拷打,有時候被拷問的人精神在這種對抗中越發亢奮,一個什么信念就可以支撐著各種肉體上的折磨,只要精神力足夠強大,真的會出現那種百折不撓的打死也不招。
所以有經驗的審訊者會講究一張一弛,給被審者足夠的思考時間,因為這個時候想得越多反而容易崩潰。
但是齊天林不耐煩搞這門技術活兒,就干脆用最難受的姿態把人捆綁在箱子里面,那種孤立無助,身體極度難受的感覺在無聲無息中似乎沒有止盡的延伸,看不到光線,看不到環境,聽不到聲音,似乎已經掉進了無窮無盡的深淵,關鍵是身體還不能舒展開,在靜謐的空間里面,每一個毛孔的感受都會被無限的放大嗎,即使是一點點尿意或者一點瘙癢都會被放大無數倍……
誰叫這個時候無聊呢……
精神力在這種狀態下就很容易被摧毀了,何況這些拜金主義或者既得利益主義者有什么堅定的信仰跟精神力?
反正齊天林是個雇傭兵,又不是什么公檢法機關,刑訊逼供這種事情是可以隨意開發新花樣的。
錄音里面近似于喃喃自語,有些顛三倒四,但是關鍵的東西倒也清楚,十多張卡,一張張如數家珍,什么銀行的卡,密碼是多少,有多少錢,憑借什么到溫哥華的一家銀行有個保管箱,那里還有些什么東西,都娓娓道來,然后就是對自己前些年做的事情也一一嘮叨,狀態就跟當時齊天林收拾那個英蘭格亨瑞一樣……
齊天林才沒什么憐憫的心情,在他眼里這些不過都是金燦燦的肥豬罷了,順手把面前的金額加減了一下,遠沒有傳說中那么多,錄音里面林高官反復強調自己只弄了這么多,別的錢么,自然是把別人的也栽到他的頭上來,也許那些人才是最不想他回去的……
反反復復嘮叨最多的就是:“我不是一個人在貪,也不是一個人在逃,如果不貪不玩女人,哪里能進入這個階層,大家都在貪,都在拼命的玩,只有這樣,相互才有把柄,相互才能彼此信任,任何不貪不玩的人就不會被相信,就不會得到重用……這是制度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齊天林聽得哈哈大笑,這番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的辯白真可以是這些貪官給自己心理暗示的最佳幌子,就好像傳銷中的洗腦一樣,相互灌輸,相互傳授,有了這層遮住他們良心的說辭,他們就可以心安理得,肆無忌憚的做出一切人性最丑惡的事情……
天下至丑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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