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姜嫣然也是個可憐人。

她師父都把她殺了，煉成了蠱人，她還以為，她師父愛她。

所以，在姜嫣然的心中，煉成蠱人那就是真愛，對于自己喜歡的寵物，也要煉成蠱，才能夠表達她對那些寵物的喜愛。

可事實上，我看出來了，彩色小蛇除了喜歡吃我的火煞之外，它不想回去，還是因為害怕。

它害怕被姜嫣然煉成蠱。

而姜嫣然還以為，把那條小蛇煉成蠱，是對它最好的事情。

造成這一切錯誤的認知，都是姜嫣然背后那個師父教的。

而這次除了禁城李景要姜嫣然來見我之外，其實，讓姜嫣然對我出手的，另有其人，那人就是姜嫣然背后的那個師父。

我方才問姜嫣然，她第一次吃毒蟲的時候好吃嗎，姜嫣然仔細的想了一陣子，卻看起來很是違心的說。

“好……當然好吃！”

“你說謊！”

我直接打斷姜嫣然的話，然后，又繼續問。

“那你說說，你師父第一次給你吃的毒蟲，都是些什么？”

姜嫣然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似乎回想起了過去，第一次吃毒蟲的時候，她回答。

“黑毛蝎子，紅頭蜈蚣，還有，花腹蜘蛛……”

“好吃嗎？”

我再問她。

她本來想要回答，當然好吃，但是，她遲疑了。

我直接道。

“那些東西，本就就是毒物，根本就不好吃，只是，你師父肯定跟你說，讓你吃那些是為了你好，那是他對你的愛，對嗎？”

姜嫣然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問。

“小九哥哥，你……你怎么知道這些？”

我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問。

“除了這些毒蟲，你還吃過別的東西嗎？”

姜嫣然直接搖頭。

“沒有。”

“小九哥哥，人不就是應該吃這些毒蟲長大嗎？師父對我可好了，他每日都給我找不同的毒蟲讓我吃呢，我從小就跟著師父，也沒見過師父吃別的啊……”

我真的難以想象，姜嫣然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蠱人到底經歷了多少。

她甚至不知道，人吃的是人間的各種美食，而不是那些毒蟲。

就連我旁邊的小黑，都忍不住低聲跟我說。

“九爺，這女人雖然毒辣，但，好像也挺可憐的……”

小黑這是動了惻隱之心。

我沒理他，而是跟那姜嫣然說。

“姜嫣然，你錯了，人不是吃毒蟲長大的，人是吃各種人該吃的食物長大的，比如，饅頭，大米，肉類等等，這世間任何一樣人該吃的食物，都比那些毒蟲蠱蟲好吃！”

姜嫣然聽到這些話卻皺起了眉頭，她看著我，隨即搖了搖頭。

“不對的！”

“你說的那些東西，我見到外邊的人吃過……可我師父告訴我，那些東西，不是給人吃的，那些人太過下賤，才會吃那些東西……師父……師父他老人家，買來的饅頭大米還有肉，都是喂豬的！”

我就說，她怎么可能沒見過外邊的世面，我便又問她。

“那你師父喂豬，是做什么用的？”

姜嫣然回答。

“當然是用豬肉去喂養蠱蟲啊！”

這個姜嫣然，是被她師父給蒙蔽的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