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最近這些天,他認識了一個特別愛干凈的家伙?那個家伙剛醒過來的時候,手指都不能動,就急著用眼神示意旁人幫他擦臉,養著傷也沒有忘記每天換干凈衣裳,就像個娘們兒似的。
羅布忽然沉默了,心想難道師妹就喜歡這樣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些什么,抬頭向酒鋪外望去,只見別天心從那條巷子里走了出來。
今天清晨在那家香水鋪外,他看到別天心后便跟到了這里,發現了巷子里那座幽靜的庭院,但沒有進去,因為他隱約感覺到庭院有人,那人很強。
羅布取出一根炭筆,在已經準備好的白紙上開始做畫。
他畫的是別天心與周遭的環境,比如那條巷子以及深處隱隱可以看到的古槐一角。
很明顯,他很擅長此道,炭筆只是隨意涂抹幾下,巷子與古槐便能夠看清楚大概的輪廓,至于別天心的畫像則是隨著筆端的移動,變得越來越清楚,直至栩栩如生,那兩道眉毛仿佛要飛了起來,就像真的一般。
如果王之策身邊那位畫師看到了他的這幅畫,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搶回伽藍寺去做徒弟。
是的,他的畫就有這么好,就像他在別的領域一樣。
畫完之后他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坐在酒館里等待著,直到過了很長時間,終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
牧酒詩以及一名戴著銅面具的青衣怪客坐車離開,恰有陣風襲來,掀起了窗上的布簾。
只是驚鴻一瞥,甚至不足以在人的眼睛里留下足夠清楚的畫面,但在羅布的筆下可以。
沒有用多長時間,一幅畫完成。
這幅畫的細節極為豐富,隱隱自有神韻,只要認識牧酒詩和青衣怪客的人便絕對不會認錯。
看著畫上的兩個人,羅布挑眉說道:“大西洲果然有野心,只是具體會落在誰的身上?”
……
……
陳長生不相信與別天心在漢秋城里的相遇是偶然,因為概率太小。
這場相遇極有可能是被人安排的,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行蹤已經不是秘密。
事實上在柳宿里遇到的那個怪物,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從漢秋城到汶水還有千余里路,這一路上他還會遇著很多事。
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當然不愿意進入這樣的局面,離開阪崖馬場后不會通知國教里的任何人,先趕到汶水城再說。但那封信里說得很清楚,如果他想要安全地回到京都,那么首先便必須把那個人找出來。
那個把他的行蹤泄露出去的人,究竟是誰?
當年在荒原上他隨蘇離學劍法,同時也學了兵法謀略,但因為性情的緣故始終還是無法理解人心的復雜程度以及這個世界的復雜程度,幸虧寫信的那個人非常了解這些,所以現在他基本上已經知道了此事答案。
很簡單,因為只有三個人知道他的行程。
陳長生望向道邊那些白色的石頭,沉默了很長時間。
……
……
(在今后的一段時間里,第一章應該會在下午更新出來,接著如果晚上九點之前還沒有更新,那么就說明沒有第二更,大家就不用等了,如果莫名其妙三更這種情形出現,我會再向大家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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