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洲轉頭,瞧見一身便裝的皇帝匆匆進門,連忙起身。
“別動!”皇帝按住沈序洲的肩膀,讓他坐回去,“繼續包扎傷口!”
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連忙起身繼續為沈序洲包扎傷口。
“陛下,序洲有負陛下……這一路安遠侯的人一直鍥而不舍,信……到底是讓他們給毀了!”沈序洲皺眉道,“不過我專門留了一個活口,派人盯住了他,發現安遠侯府的余孽,就在京中瓊花巷內最里面的宅子內躲著!”
沈序洲一日前,便接到了謝時容送來的消息,說安遠侯安排出府給柳云珩當退路的那些心腹,都在瓊花巷內躲著。
這次,正好將此事利用上。
“無妨、無妨!”皇帝拍了拍沈序洲的肩膀,“宋南姝和朕演了一出戲,詐了一下安遠侯,安遠侯便心虛便全都認了下來!所以那封信在不在已經無所謂了,這一次……朕也只是以這封信為借口,光明正大把你招回來!你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比信重要!
“事不宜遲,得立刻派人捉拿瓊花巷安遠侯府余孽!”沈序洲望著皇帝說。
“好,朕知道了!這事你不用操心!”皇帝抬眸看向立在外面的貼身大太監,“王德義,去讓神衛軍副統領去瓊花巷抓人!”
“是!”王德義應聲,立刻退下去下令。
皇帝在沈序洲對面坐下,看著下屬為沈序洲包扎好傷口,看著沈序洲穿好衣裳,這才開口:“端王那邊有什么動靜?”
“端王已經派人去聯絡戎狄王,要在我大昭邊界生事!”沈序洲低聲同皇帝說,“不過,我已經派人送信,在端王的人抵達大昭和戎狄邊界,殺無赦!”
皇帝點了點頭。
“陛下,我知道陛下重視骨肉親情,可……我還是那個意思,陛下派使者潛入端王封地,端王和端王子嗣一死,群龍無首時……使者帶圣旨穩定局面,到時候這個隱患就沒了!”沈序洲說。
“你呀!想得簡單了……”皇帝搖了搖頭,“若是殺了瑞王,讓其他藩王知道這件事是朕謀劃!那么他們之間都會有唇亡齒寒之感,若是聯合起來都反了,會很麻煩!所以這件事急不得……”
坐在皇帝這個位置上,總是有很多顧慮。
先皇死的突然,給他留了這么一個爛攤子,皇帝皇位還未坐滿一年,怎么能這么大動干戈。
削藩……
是肯定要做的。
但不是現在。
“你這次入京,端王……又給你下毒了?”皇帝望著沈序洲又清瘦了些的五官,低聲問。
“在我回去的時候便又下了毒,不過我不在意……”沈序洲將自己的腰帶整理好,才又說,“這次陛下下令召我回來,端王之所以放人,是希望我能置安遠侯府于死地,端王還是因為逆賊鈺王之死而記恨安遠侯府,認為若不是安遠侯府首鼠兩端,鈺王早就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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