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午時了,姑爺說了晌午要回來陪姑娘用午膳,姑娘一直睡著……我們用沒敢來打擾,便按照姑娘平日里用膳的習慣讓廚房準備了。”迎夏走到床帳前,將那半扇未燒著的床帳掛了起來。
“垂帷和床帳迎雪和迎秋也已經拾掇出來了,耳房的垂帷都已經換了。”迎春說著也捧著宋南姝的衣裳從外間走了進來,她一邊伺候宋南姝穿衣裳,一邊道,“姑娘,聽迎雪說……昨夜半扇帳子著了,姑娘可嚇到了?”
“無事,火苗剛起便被滅了。”宋南姝說著想起今早宋書硯走前同她說,要入宮去看看姜箬璃畫的圖紙怎么樣了,怎么晌午就要回來。
這日晌午,宋書硯到底是沒能回來,宋南姝得到天香樓掌柜派人送來的消息,說是姜裕行在天香樓約見了宋書硯。
“是沈指揮使讓掌柜送消息回來的?”宋南姝問。
“是,沈指揮使說怕姑娘等著急了。”天香樓掌柜的徒弟道。
宋南姝細思片刻,當即便坐不住了。
“迎夏,備車!去天香樓。”
“是!”
很快,宋南姝人就到了天香樓。
“東家……”掌柜迎了上來,一邊領著宋南姝往樓上走,一邊壓低聲音和宋南姝道,“姜大人和沈指揮使在甲字雅間,您看……小人讓人在隔間準備了餐食和點心,還是您也去甲字雅間?”
宋南姝自然是知道自家天香樓隔間的結構,雅間內有隔間,與雅間幾乎就是一道隔扇之隔,根本就不隔音。
“先去隔間,餐食、點心就不必了,讓人送壺茶進來便可。”宋南姝道。
“是!”管事應聲。
宋南姝在隔間,背對著甲字雅間坐下,聽著雅間內姜裕行和宋書硯的對話。
“沈指揮使到如今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一頓飯不能在我面前用,一杯茶也不在我跟前喝,難不成在南姝面前,也是這樣不摘下面具?”姜裕行摩挲著手中扳指,語聲徐徐很是溫和儒雅。
“我們夫妻之間自然是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但外人……怎能和我妻室相比。”宋書硯客氣為姜裕行斟滿了茶,“姜大人對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如此操心,有些過分越界了。”
“沈指揮使,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便是南姝的親生父親,你既是南姝的丈夫,我作為父親又為何不可為了女兒過問一二。”
“南姝認您這位父親嗎?”宋書硯嗤笑,“我與南姝夫妻一體,她認你……我便敬你是岳父,她不認,姜大人……”
說到這兒,宋書硯語聲頓了頓,將茶杯中已經涼了冷茶潑出去,重新給自己將熱茶斟,繼續揣著茶杯暖手:“你在沈某人這里,至多……不過是不太熟悉的同僚,僅此而已。”
姜裕行倒并未因為宋書硯這話生氣,他勾唇笑了笑:“你能與南姝這樣一體同心,我很欣慰。”
宋書硯看也不看姜裕行,只轉著手中茶杯:“我以為……姜大人今日招我來天香樓不是來閑談的,前面與我虛以委蛇這么久姜大人不累我也累了,姜大人還是坦蕩一些,說說今日找我所謂何事?”
“我的確是想從你這里知道南姝近況,怎么能說是虛以委蛇?”姜裕行嘆了一口氣,“如今,我和南姝的娘親當真是后悔不已,我們當初應當早點將南姝認回來!只是……當時那個情況,姜箬璃和柳云珩有婚約,宋家又是那樣的虎狼之地,南姝已經脫離宋家,若是貿然將兩個孩子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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