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一點都不配合的宋書硯,聽到宋南姝的聲音,干裂的嘴唇竟真的乖乖張開。
迎春眼眶泛紅,低聲說:公子從小就是這樣,燒糊涂了,連夫人都喂不進去藥,只有我們姑娘能。
宋南姝一勺一勺把藥喂進宋書硯的嘴里,藥碗見底,她正要起身,手卻被宋書硯抓住。
阿姐,阿姐……
聽到宋書硯無意識的呢喃,她回頭。
宋書硯難受地枕在靠枕上,眉頭緊皺。
她問薛阿瑤:藥喂進去了,還要做什么
我娘說,藥喂進去了就等著,嘔出黑血就好了。薛阿瑤拉過小杌子,在床頭坐下,翹起二郎腿,南姝姐,阿硯哥哥這么難受,你真的讓他明日就出發(fā)離開京都嗎他這身子骨恐怕是承受不了長途跋涉啊!要不……等阿硯哥哥養(yǎng)養(yǎng)再說
宋南姝與宋書硯交握的手微微收緊。
是她太著急了。
等雨停了,先帶阿硯回府。宋南姝注視著宋書硯難受的樣子,忍不住抬手想撫平宋書硯緊皺的眉頭,卻在觸碰上那一刻,轉(zhuǎn)換手背試了宋書硯額頭的溫度,迎夏,擺帕子,迎春問玉醉樓要些冰塊加到水中。
是!
雅韻間內(nèi)眾人很快忙碌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南姝在身邊,宋書硯這一次很配合。
只是,他緊緊握住宋南姝的手不肯松開。
宋南姝將宋書硯心口散開的衣衫攏好,看著他因高燒通紅的臉和干澀的唇,她眼眶通紅給宋書硯換帕子。
南姝姐,我娘說這是正常情況,還有黑血沒吐呢……你現(xiàn)在擔心的太早了。薛阿瑤吃著葡萄道。
迎雪嘆氣:我說阿瑤姑娘,你這是安慰我們姑娘呢,還是嚇唬我們姑娘呢!
迎雪話音剛落,宋書硯握著宋南姝的手陡然收緊,人也從床榻上突然起身趴在床榻邊緣……
阿硯!
宋書硯一口黑血吐在跌落踏腳上的白帕子上。
薛阿瑤也站起身來,滿目驚喜:和我娘說的一樣!
阿硯!宋南姝撫著宋書硯緊繃的脊背,看著他吐出一口又一口黑血,直到吐出鮮紅的血來,她抬頭,拿水來!
迎夏和迎春早有動作,一個人拿水,一個人拿盆和干凈帕子。
宋南姝抽不出自己的手,只能用一只手攬著宋書硯,低聲安撫:好了!都好了!阿硯喝口水漱漱口……
迎夏把水送到宋書硯嘴邊。
宋書硯頭無力低垂著,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宋南姝的身上,根本沒有辦法喝水。
幫我!宋南姝對薛阿瑤道。
兩人將宋書硯扶回床榻上,宋南姝用帕子擦去宋書硯唇角的血漬。
見宋書硯滿頭的汗,呼吸急促,她看向薛阿瑤:然后呢然后怎么做薛神醫(yī)說了嗎
哦,對!薛阿瑤從腰間拿出一個細小的小竹筒倒出一枚藥丸,我娘說吐血后,讓把這個給阿硯哥哥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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