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才愿意說。”綠芙并不需要考慮,“奴才并沒有害玉娘,更不敢加害夫人。奴才三個人本來素不相識,來了府里,每天在一處做活計,才算認得了。玉娘性子溫順,少寡語,奴才和她很合得來。今個早上,玉娘說不舒服,奴才就讓她在屋里歇著,拿了兩個人的衣服,到房后的水井汲水,洗衣服,大約半個時辰。奴才回去的時候,屋門虛掩著,奴才推開門,就看見玉娘,玉娘她吊在那里。”
綠芙說到這,似乎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依然心有余悸。
“奴才嚇壞了,扔了衣服和盆子,大叫起來。”綠芙說道。
荀卿染記得她到松濤院的時候,確實在門口看到一盆濕衣服,似乎是洗后落在地上,沾了不少泥土。
“奴才那時候驚叫出聲,倩玉和善喜都跑過來,也看見了玉娘。奴才想去抱玉娘,倩玉卻說該快點找人來。奴才就跑到門口找人,再回去的時候,倩玉和善喜說,玉娘已經死了,說不能亂動,要等主子來了處置。”
“就這些?”荀卿染打量著綠芙。
“夫人,奴才沒有半句謊話。奴才雖和玉娘認識不久,但是卻情同姐妹,奴才絕不會去害玉娘。等玉娘醒了,夫人問問玉娘就知道奴才說的不假。”綠芙道。
“你和玉娘情同姐妹,那么倩玉和玉娘關系如何,善喜和玉娘可有過節?依你看,是誰下手害的玉娘?她為什么要害玉娘?”荀卿染問。
綠芙在幾個人中,年紀最長,而且給人的印象就是平和沉穩。幾個人在一處住著,如果有什么過節,綠芙應該能夠知道。
綠芙想了一會,搖搖頭,“奴才們本來素不相識,并無過節。每天在一處,日子過的簡單,也沒有沖突的地方。”綠芙說道這,頓了頓,似乎有話卻又不好說的樣子,“奴才是在是想不出頭緒。”
荀卿染沉吟片刻,吩咐人帶了綠芙出去,又叫了倩玉過來。
麥芽依舊向對綠芙那樣嚇唬倩玉。
倩玉依舊是在松濤院的說辭,和綠芙說的大同小異。
“奴才打掃院子,聽到綠芙的叫聲,才趕了過去。看見玉娘吊在那,奴才嚇壞了。綠芙出去喊人,奴才并不敢靠近,善喜膽子大,摸了摸玉娘的胸口,說是已經沒氣了。奴才屋子都沒敢進,就和善喜站在門外,直等到夫人帶著人來。”
“你和玉娘平時關系如何?”荀卿染問。
“玉娘性子比較悶,很少說話。奴才和她,關系只是一般。”倩玉道。
“只是一般,難道沒有口角過?”
“奴才性子不好,是和玉娘有過口角,奴才有口無心,過去也就算了。并不是奴才欺負玉娘,是她亂動奴才的東西,問她又不肯承認,奴才因此和她口角。”倩玉辯解道。
“玉娘一人在屋內,你就在院子里打掃,難道沒看見有人進了東廂房。”
倩玉搖搖頭,“那時有霧,奴才沖著院門,并沒看到人。”
“可聽到什么動靜?”
倩玉低頭想了半晌,“并沒聽到什么響聲。嗯,似乎聽到一聲貓叫,春喜養了只野貓,奴才因此并沒在意。”
“倩玉,我問你,玉娘和綠芙、春喜三個人關系如何?”
“玉娘和綠芙是極好的,,兩人經常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什么。春喜來了之后,倒是和奴才說的來,和玉娘、綠芙只是一般。”
“春喜要害我,你可知情?”
“回夫人,奴才并不知道。那天,一只野貓跑進院里,春喜說在家時也養過一只貓,因此就用吃食逗引,抓住了那貓,養在屋里。她說在這里沒個親人,因此就把那只貓當作親人,每頓飯,寧肯自己不吃,也要喂那只貓吃。奴才并不知道她養那貓是為了害夫人。”
“你下去吧。”荀卿染吩咐道。
“夫人,玉娘她還好吧。奴才雖和她不和,可從沒想過她死。”
荀卿染揮揮手,讓人將倩玉帶了下去。
事情比她想的要難辦一些,倩玉和綠芙都說沒有害玉娘。
要經玉娘勒昏,并吊到門框上去,憑松濤院這三個人,任何一個獨自一人都不可能做到。最少有兩個人才能完成,而不會發出太大的響聲驚動第三個人。假設是春喜使的連環計,春喜必是動手的人,那么倩玉和綠芙之中至少有一個是幫兇。聽兩個人的描述,倩玉的嫌疑明顯更大一些。
就看關鍵人物春喜是怎么說的了。
“來人,把春喜帶上來。”
春喜被人押上來,摁著跪在地上。
荀卿染沖麥芽點點頭,麥芽將那袖筒扔在地下,一個婆子手里抱著那只貍貓,那貍貓見了袖筒,又拼命要撲過去。
春喜看的面色發白,卻是一不發。
荀卿染擺擺手,那婆子抱著貍貓退了出去。
“你老老實實交代清楚,這件事,我就做主,不會讓四爺牽連你家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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