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類似歷史再次上演。
同樣的火車站站臺。
同樣的綠皮列車還有同樣眼睛發(fā)紅的張母。
周嬌站在車窗外,一手被婆婆拉著,一手抓住車窗沿,再看著另一只已經(jīng)有兩小塊老年斑的左手拉著大手。
大手的主人正朝老母親撒嬌,“娘,一年最少要來一趟。我沒長假回去,想你了可不就見不得你和爹。”
“好。”
“回去該花的花,想買什么錢不夠聯(lián)系我,要是心里不痛快了給我打電話,打通了就掛了,我給你打回去,紙條放好了吧?”
“嗯,都記住了,你比你爹還啰嗦。”
周嬌失笑地看了看這對娘倆。
車廂內(nèi)張爹摘下頭頂?shù)耐闷っ弊樱瑵M臉紅光,在臥鋪間狹窄的空間走來走去,根本停不下來。
此刻聽到老伴的毀謗,揮著大手,大著嗓門吆喝道:“昨晚講了一宿,啥話還說不完。車快開了,快回去。”
張母笑罵了一句死老頭子,還是不忘抓緊時間和老兒子多聊幾句,“娘都記下了,白天打上面那個號碼,晚上打下面那個號碼。”
張國慶緊了緊手,壓抑著內(nèi)心深處的酸澀,努力讓自己語氣不帶傷感,“我娘記性真好,我就隨你。”
“哈哈哈,你爹聽了該不服了。”
正如張爹所料,汽笛聲音終究拉響。
張母放開老兒子和兒媳婦的手,揮了揮,“回去吧,記得多休息,別大半夜還看書,有空多去看看孩子們,別讓人給欺負(fù)了。”
“二哥,爹娘交給你了。”
“放心好了。你和嬌嬌早點回去,認(rèn)真工作,攢夠假期就回家。”
“好。”
張國慶拉著周嬌的手,退后了幾步,看著緩緩啟動的列車,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朝他們鄭重地敬了一個禮。
周嬌默默地?fù)]著手說再見,望著列車漸漸遠(yuǎn)去,心情復(fù)雜萬分她看到了婆婆的淚水。
“走吧。”
心情不好的張國慶此刻顧不上什么影響不影響,緊緊地拽著周嬌的手,拉著她離開。只要有她,他就不孤單了。
“等過段時間,買一部電視機寄過去吧。”
“好。”
“看爹娘怎么打算,要是不放心大哥,我們也在省城買個院子給爹娘。”
張國慶捏了捏她的手,“傻丫頭,沒必要愧疚。他們身體還健朗,等等吧,等他們真走不動再接他們過來養(yǎng)老。”
“不知怎么的,我看到娘哭,就總覺得搶了她兒子。”
“哈哈哈所以你要對我更好。以后每個周末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再回四合院過個兩人世界?”
周嬌無語地斜了他一眼。
難怪又找了一對老倆口看顧院子。
不過她也喜歡大門一關(guān)的小世界鑲有木質(zhì)花雕的門洞,有著歷史厚重的青石板,滿園清靜
嗯,偶爾住幾天放松心情還真不錯。
京城的春天總是一個不經(jīng)意就跑走了。
周嬌要不是時常午休回到四合院,看到陸陸續(xù)續(xù)地各種花朵綻放,還真忽視了春姑娘的來臨。
忙,她如今只能用這個字來形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