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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贏侃的懵逼,怒氣沖沖的祖父

如今贏侃心中還有最后一絲僥幸,或許這其中的名單,是錯的。

然而說話間,當贏侃再一次看向手中的竹簡。

看到后面名字之中,赫然有鄭夫人三個字時,腦海里如同響雷一般,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這時候贏侃想起見過鄭夫人的尸體。

贏侃緩緩抬頭,看向嬴政。

“白衍!”

嬴政說道,隨后便沒有再理會贏侃,叛亂一事是否屬實,等到中牟城的時候自然知曉。

到時候別說贏侃,就是他嬴政,也要親自見見那些想要殺他的士族。

院子內。

嬴政看向楊端和、李信二人。

“寡人命汝二人,立即人,分別趕回洛陽捉拿鄭氏、以及前往中牟城。”

嬴政下令道。

“諾!”

“諾!

楊端和、李信二人,連忙輯禮。

嬴政看著二人,隨后轉頭看向一旁的宦官,眼中浮現絲許怒火,好在一閃即逝,十分隱晦。

“傳寡人命令,褚仞揭露叛賊,護駕有功,升爵至中更,調任至黔中鄞邑駐守!”

嬴政開口下令道。

“諾!”

宦官連忙輯禮,隨后轉身離開。

而聽到嬴政的話,不管是贏侃,還是李信,甚至是楊老將軍,都忍不住詫異的看向嬴政。

褚仞將軍?

贏侃與楊老將軍最先回過神來,由于地位的原因,他們二人立刻回想起,褚氏與鄭氏,似乎有過聯姻!

原來如此!

這時候贏侃與楊老將軍終于明白,為何白衍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得到叛賊的消息,原來是褚仞將軍的功勞。

贏侃也終于松口氣,只要不是白衍一人查出來的就好。

畢竟只要不是白衍一個人查出來的,那就不會顯得他是個沒用的廢物。

..........

齊國臨淄。

“父親何如此?”

一個小竹苑內,一個身著儒士服飾,四十多歲的男子,一臉不忿的蹲在墻角。

另一邊便是一個兩鬢斑白,年邁的老頭。

此刻老頭拿著拐杖,被那中年男子氣得直哆嗦。

“汝,氣煞吾也~!”

老頭便是白衍的祖父。

然而比起當初,如今祖父早已沒有往日那不從容,就比如說曾經在這個不大的小苑內,雖不說多好,卻也由于是祖上傳下來的原因,小苑隨處可見一些小物。

此刻,一眼看去四周,空空蕩蕩。

就連祖父曾經一身干凈整潔的衣服都已經變成凌亂的粗布衣。

衣服分三六九等,布衣同樣也有好壞之分,至少祖父此時身上的布衣,就是最差的那種。

蓬頭垢面的白發下,那老邁的面孔被氣得發青。

“你啊你!”

祖父看著大伯,自己的長子,恨不得打死對方。

在這村之內,這數十年來的顏面,全都被大伯這個豎子給丟光了!

回想今日一早,面對咄咄逼人的三子,長子終于說出實話。

怪不得回來已經快一年,任憑如何勸說,長子都不回秦國。

原來當初是從秦國逃跑回來的,根本不是什么榮歸故里。

“氣煞吾也~!”

祖父越想越氣得哆嗦。

當初為了讓長子去秦國,家里可是把所有田地都換成錢財,供長子一路所需,全家都在指望著長子回來,帶著一家去秦國享福。

“昔日我在秦國,被奸人誣蔑,這也不能怪吾不是!”

大伯看著被母親攔住的父親,厚著臉皮解釋道。

雖說方才說漏嘴,說是自己貪財,但只要自己不承認、不記得,那就沒事!

而且眼下。

重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如何去楚國。

“父親!就不能再相信孩兒一次嗎?就去問問仲弟要點錢,供孩兒去楚國,孩兒發誓,已經在稷下學宮見過故友,故友保證只要孩兒去楚國,定為孩兒介紹權貴!以孩兒的才識。”

大伯說著說著,看向父親一眼:“父親還不相信,日后一家人,皆能享受榮華富貴。”

一番話。

讓氣哆嗦的祖父,指著大伯一句話說不出來。

雖是生氣,但同樣的,大伯的話依舊浮現在祖父的腦海中,的確,如今家里已經這模樣,若不能尋得出路,便只會越來越差。

而以長子的能耐,若是能去楚國結識權貴,到時候全家都能跟著大伯,錦衣玉食,住進府邸,被人伺候著。

“良人,就信子淮吧!仲兒從小老實心善,只要開口,仲兒定會給些錢財給子淮去楚國的。”

白發老婦人也對著祖父說道。

對于自己的長子,祖母也是對其有信任,更何況祖母哪能忍心看著長子一輩子都在家中,一身才華無人賞識。

“是啊!若不就去問問,那衍兒這兩年在翼城,可是帶了不少錢回來給家里!”

鶯氏也在不遠處,幫忙附和道。

“對對對!去問問!多要一些,給家里也要一點。父親去了順便問問,看能不能讓仲兄把一些田地孝敬父親,畢竟仲兄哪里也就只有五個人,我們只有一塊田地,卻有十來人!那么有錢也不在乎那點錢。”

白衍的叔父子臺的妻子,也輕聲急忙說道。

其他三名婦人,也在紛紛符合,就連兩名年輕卻抱著懷中孩童的女子,都看向老人。

兩年的時間。

改變的遠遠不止這個小苑,衣食方面,全都變了一個樣。

而就連叔父子臺這時候也清楚,這一切都要怪父親把田地賣掉,錢全部給長兄子淮去秦國。

不過眼下再追究什么都已經晚了,還不如想想,如何把仲兄哪里的錢拿過來,改善家里的生活,這次不管子淮去楚國是生是死,先讓家里有錢再說。

“還去!

!”

苑子內,祖父看著這一家子人的眼神,氣得把拐杖丟到地上。

“前兩次去,已經要了,如今再去,老夫丟不起這個臉!”

祖父老邁的臉龐上,滿是愁容。

這時候。

小苑外,突然一個年輕人,急匆匆的走進來。

“子盧,如何,那豎子......衍兒可否愿意給出一些錢?”

大伯看到兒子子盧回來,連忙起身,急匆匆的上前詢問道。

幾步外的子臺看到長兄這般模樣,眼神之中滿是意味。

似乎再說自己這個兄長臉皮是真的厚,不僅想著如何從孇氏哪里拿到錢,更讓子盧千里迢迢去一趟翼城找衍兒。

“父親,孩兒沒找到人!”

子盧看到父親后,哭喪著臉,跪在地上說道。

此刻子盧也不復當初那一身儒士服裝,翩翩有禮的模樣,不提身上的粗布衣滿是泥土,就連臉上的少許胡須與土漬也看得出,經歷不少。

“什么?沒找到?不是說在令史門下嗎?怎么可能找不到人。”

大伯聽到子盧的話后,一臉疑惑的問道。

子臺與鶯氏,就連祖父、祖母也對視一眼,看向子盧。

“父親,孩兒問了令史門下的那些扈從,都說沒有衍這個人!”

子盧搖搖頭。

想起在翼城的時候,子盧也是懷疑是不是聽錯了,明明常給托人給家中帶錢的衍,居然不在令史門下。

“這是怎么回事?那是去哪里了?”

大伯一臉疑惑。

子臺與妻子對視一眼,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正當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的時候,一個抱著懷中幼童的女子,突然開口。

“當初家父不是說,在咸陽見過衍嗎?”

女子輕聲說道。

若是白衍在這里,可能還會記得,當初離開前曾經碰到過很多村民帶著女子,想要與許配給子盧,那時候在所有想要與子盧結為連理的女子中,便有這個名叫岑晴的女子。

不過那時候別說這個岑晴,就是其他所有人,都沒有用正眼看過衍一眼。

此刻。

岑晴抱著孩童,看著祖父、祖母等人看過來的目光。

“對,是相似,可那不是衍!”

大伯聽到兒媳的話,搖搖頭。

這件事情老久之前便已經證實,若那衍兒在咸陽的話,怎么可能還能托人給孇氏帶錢,這天下可不會有人,把自己的錢送給別人。

更別說兩年間,一直都是如此。

“家父,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衍不在翼城,家父說是,便是!而家父這次,也不是去楚國。”

岑晴說道這里,看向子盧的父親,自己的家父,輕聲說道:“是去秦國!”

竹苑內。

起初所有人聽到岑晴的話,紛紛皺起眉頭,不理解為何岑晴要這般說,畢竟大伯明明已經在秦國犯過事,根本不可能回秦國。

然而很快。

鶯氏最先反應過來,隨后子臺也領悟到岑晴的意思,滿是詫異的看向岑晴。

“妙!”

子臺一臉興奮的說道。

子臺深知那孇氏油鹽不進,但只要是涉及到水壽、水衍二人,那孇氏便會失去分寸。

而此番若想讓孇氏掏錢,沒什么是從水衍哪里下手最好。

“嘶~!”

大伯這時候也領悟過來。

“對啊!我說去秦國,又不一定是去秦國,仲兄與孇氏又不知道我在秦國犯了事!定不會懷疑,妙、實在是妙!”

大伯滿臉喜色的說道,隨后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兒媳,眼神之中的贊許毫不掩飾。

子盧這時候聽到父親的話,才反應過來,看向自己的妻子,有些目瞪口呆。

“良人!”

岑晴看到子盧的目光,滿臉嬌羞,似乎能想到這個注意,她也很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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