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一眼,子間連忙起身,走過去詢問那小二,方才乘馬離去的人,長什么模樣,有什么特點。
小二見狀倒也沒有多想,直接把大伯的樣子說出來。
剎那間。
不管是子間,還是子晁,全都愣在原地,滿是不可置信,一匹馬兒少則上萬錢,也就是一金,而且俊美的戰(zhàn)馬更貴,有價無市。
回想方才大伯低頭數(shù)錢的舉動,再看著木桌上,三十五個錢,方才覺得這筆很多的二人,此刻感覺到一股玩弄的感覺,就連那一個個錢此刻都有些刺眼,似乎在羞辱他們二人。
一股憤怒,浮現(xiàn)在二人心頭之間。
丹江上游。
在尚未抵達熊耳山的官道上,大伯騎著馬兒,見著距離武關(guān)越來越遠,終于放下心來雖然心疼那三十五個錢,但只要子間、子晁當(dāng)做沒看見他騎馬,不知道他有數(shù)百錢,就不會有事情。
眼下還是早些去藍田才是。
“駕~!駕~駕~?。?!”
然而還沒等大伯繼續(xù)走多遠,忽然身后便傳來密密麻麻的馬蹄聲,大伯有些緊張的轉(zhuǎn)過頭連忙下馬退到道路一旁。
雖然很害怕,但躲,大伯是不可能去躲的,在秦國,若是被通緝,那根本連城都進不去,更別說吃住的地方,眼下只能祈求那些騎馬的人只是路過,與他無關(guān)。
想到已經(jīng)給三十五個錢給那二人,大伯不斷在心中安慰自己。
很快。
隨著大伯與沿途的百姓讓路,一支十來名騎馬的秦國士卒,很快便來到面前,隨后就在大伯驚恐的目光下,緩緩?fù)O隆?
見到這一幕,大伯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yù)感頓然浮上心頭。
還沒等大伯回過神,一個個秦國將士便已經(jīng)把大伯團團圍住,并且拔出佩劍。
“完了!”
大伯心中一顫。
想到被抓住的下場,大伯感覺腦袋眩暈,腿腳發(fā)軟,褲襠也頓時濕了起來,大伯知道,一定是方才那子間、子晁二人,把他之前的事情告訴武關(guān)的守卒,守卒這才立刻追上前來。
“吾乃廷尉李斯故人!吾乃廷尉李斯故人,還望爾等能去通報通報!”
大伯看著兩個年輕的秦卒已經(jīng)翻身下馬,拿著秦劍朝著自己走來,想到要被抓,頓時癱軟坐在地上,嘴里滿是祈求的喊道。
眼下這是大伯唯一的機會,也是此前他來秦國的底氣,大伯相信,只要等他親眼見到李斯,或者只要李斯知曉他的事情,一定會念在舊情,讓人放過他。
“抓起來!”
然而大伯想法是好,但為首的士卒將領(lǐng)可不理會這些。
“吾真乃廷尉故人吾有密信,吾要見爾等將軍,見廷尉!”
絕望的大伯見狀,只能連忙從懷中拿出最重要的東西,那便是此行前去武都的目的,一塊破布,兩個錢,在大伯眼里,若那閔府已經(jīng)背叛秦國,那他此番便能立功,若那閔府是秦國的人,那他就可以說是前來送信,秦國自己人。
前來抓大伯的秦國士卒聞,愣了愣,轉(zhuǎn)過頭看向?qū)㈩I(lǐng)。
將領(lǐng)此刻也忍不住皺起眉頭,畢竟看這人,似乎真的認識廷尉,而且好像真的有要事。
想到這里。
將領(lǐng)不敢馬虎,給士卒一個眼神,示意看看那是何物。
抓大伯的士卒點點頭,伸手從大伯手中拿過布,打開起來,不過當(dāng)下一刻,看到空白的布,還有兩個錢,士卒都愣在原地,有些懵。
“伍長,一個字都沒有!”
士卒對著自己的將領(lǐng)說道,還把布拿在手中,給將領(lǐng)看。
剎那間,為首的將領(lǐng)看向大伯的眼神,已經(jīng)不善起來,目光顯然變得惱羞成怒。
“給我打一頓!”
剎那間,隨著將領(lǐng)的話,大伯的慘叫聲便響起,一個個秦國士卒也紛紛下馬,對著蜷縮在地上的大伯,全力拳打腳踢,直至打得大伯無法承受,活生生暈過去方才罷休。
看著昏迷過去的大伯,一名士卒從大伯懷中摸了摸,摸出一個錢袋,連忙交給將領(lǐng)。
將領(lǐng)接過錢袋,打開后,看著里面居然有不下四百多錢,有些意外想了想,還是讓士卒去把那布拿起來。
十日后。
宛城的地牢里。
大伯臉頰上,青一塊腫一塊,渾身臟兮兮的蜷縮在牢房之中,牢房內(nèi)雜草遍地,四處都是惡臭。
忽然聽到腳步聲,大伯連忙抬頭看去,顫抖起來。
“大人!可否已經(jīng)證實消息?”
大伯跪著往前爬,等爬到牢房木盤前,連忙看著木欄外的官吏詢問道。
一名官吏帶著四個秦吏來到大伯面前。
“證實了!打開牢房!”
官吏對著大伯說道,隨后讓一名秦吏去打開牢房。
大伯聞一臉欣喜,想到能活著出去,滿臉激動,然而下一刻,不知為何,看到官吏那嘲諷的表情,以及那輕視的目光,大伯卻又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這幾日,吾等已經(jīng)證實,此前汝犯下偷盜罪,另外,咸陽哪里也傳來消息,廷尉大人,可從不認識你這人!”
官吏看著笑容僵硬的大伯,開口說道。
在秦國,偷不到一錢,都要罰作苦力三十天,眼中一些的,則要降為奴隸,而像眼前這人,連成為奴隸的資格都已經(jīng)沒有,按照秦國律令,不僅要在臉上刻字,并且從此,都為秦國做很重的苦力、勞役。
像秦國一但攻打魏國,彼時便會需要數(shù)萬個,想眼前這樣的勞力,負責(zé)拉輜重,運送糧草,還有其他勞苦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大人,廷尉與吾乃是故交!故交!??!”
官吏的一句句話,都讓大伯渾身無比冰冷起來,大伯滿是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不敢相信廷尉府哪里的李斯,居然說他們不是故交。
想到這里,余光看到秦吏已經(jīng)上來抓自己,大伯回過神,不斷害怕的搖頭。
“大人,吾真乃廷尉故交啊!大人!對對對,那武城,大人,吾此番乃是去武城送消息,大人!”
大伯連忙再次開口。
大伯的掙扎官吏根本無心理會,直接讓小吏把人抓起來帶走。
“隨便拿一塊布和兩個錢,當(dāng)吾是何人?爾乃秦國通緝之人,誰又會讓爾,前來送消息?”
官吏反問道,眼神之中已然有些怒火,感覺眼前這人在羞辱他智商。
“是吾偷吾侄兒的,不不不,是吾侄兒,拖吾的,大人!還請大人相信.”
大伯連忙爭辯,然而過于驚恐之中,不小心說錯了話,等醒悟改口之時,看到的,已經(jīng)是官吏那嘲笑的眼神。
“帶走!”
官吏已經(jīng)懶得再看大伯一眼,直接轉(zhuǎn)身,朝著牢房外走去。
“大人.”
大伯看著官吏離開的身影,滿是絕望驚恐,看著四個秦吏上前把他摁在地上,拿繩子把他捆綁起來,大伯掙扎間,便又挨一頓拳打腳踢。
對于盜竊之人,秦人可謂是十分憎恨。
陳倉。
“可有消息?”
寇壯看著急匆匆前來的將士,開口詢問道。
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時日,為何還沒有消息,按道理算時日的話,說什么都應(yīng)該抵達郿縣才是,結(jié)果別說郿縣沒有消息,一路所有將士守候的地方,都沒有見到人,就連將軍說過,那頭腳裸明顯有一點傷的馬兒,也都沒見到。
“稟大夫,武都尚未傳來消息!”
將士對著寇壯拱手稟報道,將士也很疑惑,明明將軍說過,那人定會前去武都。
而去武都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黔中郡,沿著人煙稀少,無比崎嶇的蜀地密林,走過數(shù)千里方才能繞到武都,另一條,便是從藍田、咸陽、平陽、郿縣一路走來,最后沿陳倉、錦諸而去。
兩者之中,后者不僅地勢平坦,沿路都有城邑休息,沒道理不走后面,要知道南下黔中,穿過巴、蜀,孤身難走不說,還十分危險,地勢危險,密林危險,野獸危險,還可能碰上賊寇。
“嘶~奇怪,人呢?”
寇壯皺起眉頭,一臉不解,實在是想不通。
“將軍,洛陰已經(jīng)傳來消息,再過幾日,將軍便會從洛陰返回咸陽,到時候,將軍就要出發(fā)去前去攻打魏國,眼下吾等要不要派人去找一找?”
將士看著將領(lǐng)寇壯,面色有些猶豫,提議要不還是派人去找一找,早點找到人。
畢竟再拖下去,他們就無法跟著將軍一同出發(fā),去攻打魏國。
“再等等,這是將軍書信送來囑咐之事,吾等還是再等幾日!切不可操之過急,將軍說過,那人定會去武都?!?
寇壯說道。
因為是白衍吩咐的事情,寇壯還是選擇耐心等待,雖然疑惑那人在何處,為何還不來,但眼下寇壯還是沒有著急。
從前在邊境巡視之時,面對那一片荒涼的草原,寇壯不僅學(xué)會查探、巡視、隱匿行蹤,更收獲人生中最大的本領(lǐng),那便是耐心!
謝謝書友大大們送的月票,推薦票,感謝各位!
這里交代一下,不然后面看得無頭無尾。
謝謝一直訂閱秦功的所有書友大大!
滅魏以后沒多久了!
(本章完)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