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文山書院跑了一趟,和夏秀才、夏橋、小黑魚兒一起見了李山長。夏至將和月牙相認的事情說了,并對李山長發出了邀請。
李山長很為夏至一家人高興。同時李山長也明白,夏至安排了戲酒請大家伙,一方面是慶祝,另外一方面,也是夏至更為重要的目的,應該就是給月牙正名。
夏至這小姑娘,總是這樣貼心、妥當。
李山長笑瞇瞇地點頭,說到時候一定會去。
李夏正在書院上課,聞訊就走了過來。然后,他還將夏至叫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李夏的意思,這樣的事情,夏至誰都請了,不能不請他娘田夫人。
而且,既然要請,自然是夏至親自去請。
“李夏,你~娘她……能有空嗎?”夏至瞧著李夏。
李夏沒有像平時那樣笑瞇瞇的,他竟學會了夏至的菜刀眼。而且,他比夏至高,就那么居高臨下,耷~拉著眼皮看夏至。
夏至覺得壓力略有些大。
道理其實她都懂。不管田夫人肯不肯給面子駕臨,她都得親自去請,將這個禮節給做到了。可是,對于跟田夫人見面這件事,她真的是有些怵頭。
夏至也覺得奇怪。她從來不是怯場的人,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場面和人物她也經歷過不少,就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可是,誰讓田夫人是李夏的親娘呢。而且李夏還特別堅持讓她和田夫人多親近,搞好關系。
“也就是你了。”夏至對李夏說了一句。
這句話說的似乎意思有些含混,但李夏卻立刻就明白了。
“十六……”李夏就笑了。
夏至白了李夏一眼,然后就問李夏田夫人什么時候有時間,更重要的一點,是田夫人什么時候既有時間、心情又好?
“就今天,我一會就帶你去咋樣?”李夏立刻就說。
“那好吧。”夏至只能點頭。
隨后,夏至又跟李山長說了一會話,就起身告辭,說不耽誤李山長做事了,另外夏至也跟李山長說明了,她這是要去親自請田夫人。
“好,讓她也到你那里散散。”李山長顯得挺高興的,“她跟我念叨過好幾回,可還沒到寧華堂去看過。”
夏至答應著出來,心中不免琢磨,原來田夫人還跟李山長念叨過她,念叨過寧華堂。
夏橋跟著夏秀才留在了書院,夏至將小黑魚兒帶在了身邊。
坐在馬車上,夏至和李夏閑聊,就聊到了何冰兒的身上。
“你冰兒表妹回來了,你肯定已經見過了!”
“見過了。”李夏老老實實的,“她剛回來,轉天就來給我爹娘請安,我就見著了。”
“昨天我去見九姑,也見著她了。”夏至就說,倒是沒跟李夏提何冰兒盤問她的事。“我估計,明天田括會帶她一起來。”
“哦……”李夏應了一聲,似乎對這話題沒什么興趣,只顧逗小黑魚兒。
夏至抬手,戳了李夏一下。
“干啥戳我?”李夏抬起眼來問夏至,然后他還抱怨,“十六,我咋感覺你對我,越來越粗暴了?”
“真的嗎,沒有啊?”夏至立刻否然。
李夏有沒爭辯,就挺無辜地繼續看著夏至。
“我問你李夏,”夏至問李夏,“我聽說你冰兒表妹家里要給她定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也聽說了,應該是真的吧,不過還沒定下來。冰兒在我們李田兩家長大,這件事,他們何家得問問我大舅。……以前也不大放在心上,這是看著冰兒長大了,能聯姻了……”
夏至就聽出來了,原來何家是打算拿何冰兒聯姻。
然后,她還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李夏對何冰兒是有感情的。
“你還挺護著你冰兒表妹的哈?”
“畢竟從小一處長大的。她雖然……可畢竟是我二姨留下的唯一骨血……”李夏的語氣很誠懇。
“她雖然……什么?”夏至的關注點卻有些不同。
李夏就看了夏至一眼,什么都沒說。
“當我沒問好了。”夏至白了一眼李夏,然后就將小黑魚兒抱到自己的懷里,跟小黑魚兒商量,是要件黑襖子,還是白襖子。不是衣裳的眼色,而是皮毛的顏色。
夏至打算給小黑魚兒和自己一人做一件皮襖。
“我要黑的,十六,你穿白的吧,好看。”小黑魚兒仰著頭跟夏至說話。
“行,那就這么定了。”夏至痛快地說道。
到了李家,田夫人屋子里已經有客人了。
何冰兒緊挨著田夫人坐著,兩人親~親密密地說話,何冰兒偶爾跟田夫人撒嬌,田夫人看何冰兒的目光慈愛而寵溺。
夏至跟田夫人說明了來意。
田夫人哦了一聲,意思是知道了,然后略顯出遲疑的神色來,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去寧華堂。
何冰兒就瞧了李夏和夏至一眼,然后才抱著田夫人的手臂撒嬌:“四姨,你就答應了吧。”
何冰兒竟然在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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