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罪臣也三番兩次地綁架過皇后娘娘,想要謀害娘娘,娘娘要殺就殺罪臣吧——”
裴老夫人眼里-->>的疑惑越來越深。
“你們對落兒到底做了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孫女并不是個真正小心眼兒的人。
今日在這里和他們如此計較,一定是別人先深負了她,不然她的落兒絕不會逼迫他們。
李卿落并不想讓祖母再知道那些糟心事。
所以一聲低呵,眼里已經寫滿了不耐煩:“夠了!”
“別弄得本宮好像什么惡毒之人!”
“鄭凌舟,當年你父親和你們鄭家,都是因為母妃而死。如今,你們鄭家的冤屈還未昭雪,本宮若是要了你的命,本宮又如何向陛下交代,怎么向已逝的母妃交代?”
“至于你,鄭婉袖。你是我二哥的親娘,我若逼死你了,不是害我們兄妹心起仇怨隔閡,從此離心嗎?”
鄭氏姐弟紛紛白著臉回道:“罪臣二人絕無此心。是我們對不起娘娘,如今任憑娘娘處置就是!”
李卿落先問道:“處置?若是真心等著本宮處置,又為何想要急著離開,是打算以此次軍功徹底抵消從前,就以為本宮不會計較了嗎?”
李卿落一甩手,鄭凌舟和鄭婉袖更是用力低下頭去。
“罪臣無顏面見娘娘。”
鄭凌舟滿口苦澀地回道,“如今景川還活著,并且還成婚生下一女。我們姐弟二人也再無遺憾。”
“只是想在向娘娘徹底請罪之前,想一起再去榮樂看一眼景川和小外甥女而已。”
李卿落:“夠了!本宮不想再聽你們的廢話。再者你以為你說的話,如今本宮還會相信一個字嗎?”
“聽著,鄭婉袖可以離開。”
“以后天涯海角,想去任何地方也沒有人阻攔你,從此允你恢復自由之身。”
“至于你鄭凌舟,我要你這一生都戍守邊關,永遠不得離開。”
鄭氏姐弟哪能違令?
紛紛謝恩之后,便一起退了下去。
等到了外面無人的地方,鄭凌舟才安慰紅著眼的鄭婉袖:“好了阿姐,這已經是咱們最好的結果了。”
“當年我們設計想要落兒的性命,若非殿下看在父親之故上,我們早該死了。”
“如今落……如今娘娘又何嘗不是放過了咱們?你能去看景川,我們鄭家業即將沉冤昭雪,凌舟已經沒有任何遺憾。”
鄭婉袖搖著頭道:“我不是難過,我是羞愧。”
“這孩子,明明放過咱們,還故意說得那么兇罷了。她是恨我們,但為了景川,為了她祖母也是為了殿下……”
“所以,自己不得已放下對我們的仇恨罷了。”
“凌舟,你留下來也好,這是我們該對娘娘贖的罪。”
“若是景川身子好些,等夏日,我們可以一起來曼陀城與你相聚便是。”
鄭凌舟這才完全明白了李卿落的心思。
她要他永遠戍守邊關絕對并非真正的處罰。
而是對他手下留情,最好的……退步。
他轉頭看向李卿落所在的方向,心里藏著的那些未曾說出口的情愫這一刻從眼中傾露。
他知道,自己此生都會將這個秘密永遠埋藏在自己心里,永遠不會再讓第三人知道。
鄭婉袖拉著他:“走吧!”
姐弟二人遠去后,過了好一會兒李卿落才等來段容時。
“祖母,我來接落兒。”
對于段容時不在自己面前擺架子,裴老夫人很是受用。
“去吧,去吧。”
“對了,晚些時候讓奶娘把放放抱到我跟前來玩兒,我看著她就高興,飯也能多吃半碗了。”
李卿落故意嘆氣:“如今有了放放,祖母都不想落兒了。”
裴老夫人笑得肚子疼。
“你瞧瞧,當娘了,還和女兒吃醋呢。”
“陛下你可得好好管管她了。”
段容時笑道:“是,孫女婿聽祖母的。”
二人拉著手離開后,裴老夫人還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背影。
突然她又嘆了口氣:“再過兩天平靜的好日子吧。等吵起來,你們二人又是有得頭疼了。”
張嬤嬤不解:“老夫人,怎么會吵起來呢?娘娘和陛下的感情這么好,這輩子都不會吵的,您怎么這么說呢?”
裴老夫人白了張嬤嬤一眼。
“我何時說他們兩個吵架了?老身說的是大楚和大梁!”
“現在仗打完了,你看他們吵不吵?”
李卿落在回去路上告訴段容時自己對鄭氏姐弟的安排。
段容時:“落兒,我知道你到底是為了我和你的庶兄才會手下留情。”
“對于鄭家,確實是我和母妃欠了他們的。”
“所以,謝謝你落兒。”
“等鄭家平反后,鄭凌舟因為軍功和當年鄭家對母妃的維護,我還會封賞他為將拜官。”
“但也如你所,他此生也不會再離開曼陀城半步。”
李卿落:“我也欠了母妃的恩情,所以此事我不會再過問。”
“以后,也不必同我再說起他的事了。”
“對了阿時,你究竟是怎么決定的?”
“此事過后,我們究竟是回南安……還是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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