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里朋友怎么可能會變成蜘蛛?所以這肯定是在噩夢里!我在夢里被她逼得無路可逃,最后找到了一把斧子,讓她失去了行動能力。不過她在噩夢里的生命力特別強,一次次復活,我沒辦法最后只好將她埋了?!蹦腥吮砬轶@恐:“這是發生在噩夢里的事情,跟現實沒有一點關系,我也只是殺了一個巨大的、長著她頭顱的蜘蛛而已?!?
“有沒有可能,你的噩夢和現實顛倒了?你說蜘蛛的絲線滿是粘液,那些束縛你的絲線會不會是她對你的愛和控制欲?”宣雯不等男人反駁,走向門與門之間的細線:“就像這些細線代表著你的神經和情緒一樣?!?
拿出手術刀,宣雯直接砍斷了其中一根線,鈴鐺聲響起,細線斷口流出了血液,男人也好像被針扎了一樣,猛然開始抽搐。
“噩夢和現實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嵌合在了一起,你這種病情確實很少見?!毙╇S手將斷開的細線系上,可記憶已經打結,痛苦和傷痕無法消除:“在噩夢里,你的爸爸和媽媽是怎么死的?”
“他們……”男人慢慢想起了一些事情:“媽媽的身體沒有骨頭,在夢里只有皮囊,可以變幻成各種形狀。我夢到了海時,她就是船;從高處墜落時,她就是氣球;爸爸的身體藏在一座白骨屋子里,全都是骨架,我每次做噩夢的時候,都要在夢里找那座爸爸身體變成的屋子。只要找到爸爸變成的家,噩夢就會結束,我便能回歸現實?!?
“媽媽一直在夢里救你,爸爸是結束噩夢的關鍵。”宣雯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推測不對,男人的父母可能不是被他殺死的。
抱著女鞋的肅默光是聽這些已經開始頭大了,瘋子的世界,正常人根本無法理解。
“我記得剛才你媽媽在噩夢里叫你陳夢?!毙┠贸鍪謾C,翻閱一些信息,瀚海叫陳夢的人很多,不過符合男人描述的演員陳夢只有一個。
“找到了……”
半年前舊城區破獲了一起兇殺案,兇手是演員陳夢的父母,陳夢因為知情不報,故意隱瞞,也被牽連,一輩子都毀了。
查閱不同渠道的消息,宣雯有了一個猜測:“你從半年前開始,就分不清楚噩夢和現實,真正的殺人兇手是你,你爸爸和媽媽才是被牽連的,他們幫你頂了罪,所以你的爸爸和媽媽才會在夢里以那樣意象出現?!?
“不可能!我的媽媽和爸爸都失蹤了!他們被噩夢奪走了!我也在找他們!”男人說的話不能全信,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夢,還是現實,換句話說,他的謊話可能把自己都給騙了。
“比起這些,我更好奇的是半年前在你身上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你會開始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宣雯問出了一個關鍵點。
“半年前……我因為壓力太大,一直失眠,來醫院看心理醫生……對,就是荔山醫院。”男人張著嘴,瞳孔里細密的血絲在顫動:“那天我走錯了路,不小心進入了后樓,在后樓四層的病房里,有個醫生幫我看了病,還給我開了一些藥?!?
“后樓已經荒廢很多年了,怎么可能有醫生?”
“真的有醫生,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慈善總會的副會長司徒安也在看病,他走的時候還說所有藥都給我免費。”男人回想了起來:“沒錯,就在后樓四層的心理疏導室內,當時還有個從恨山監獄來取藥的心理疏導師也在場。”
(本章完)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