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衣袖,密密麻麻的刀傷讓人觸目驚心,男人卻毫不在意:“不要害怕,我現在已經痊愈了,不管是身體上的傷,還是心理上的傷,都愈合了。”
阿房悄悄退到了墻角,這個孩子既不愿意靠近高命,又有點害怕抱著畫板的男人。
“要說起來,那天晚上還真是驚險,好多人出事,救護車來來回回,急救病房里的腳步聲就沒停過,聽說醫院血庫都被消耗了不少。”男人將袖子放下,坦然站在陽光當中,看起來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不過老天保佑,大家運氣都很好,那天晚上送進急救室的病人,最后都被搶救了過來,很多人已經出院,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你還記得這些”
“當然,我是受傷最輕的,醫院不肯讓我出院是怕我再繼續傷害自己。”男人說話的語氣仿若春風般溫柔,說出的內容卻讓人感覺不適:“你應該是所有人里最后一個出院的。”
“最后一個”
“恩。”男人將手中的畫板放在高命床頭:“雖然你不記得我了,但看在我們一起在這里住了很久的份上,我還是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祝賀你蘇醒過來。”
高命扭頭看向那畫板,用了很久的木質畫板上貼著一幅十分抽象的畫。
在一張餐桌上擺放著生日蛋糕,年幼的小孩閉眼許愿,他身后擠滿了各種各樣表情無奈的“怪物”,它們當中大部分保持著人的形體,還有一些則完全跟人扯不上關系。
“你畫的是什么”高命實在沒有看懂。
男人捂住額頭:“我畫的有那么糟糕嗎這個小孩是你,你在過生日。”
“那桌子后面那些呢”
“你的家人啊。”男人來了興致,耐心跟高命解讀:“受這么重的傷也沒人來看你,醫生說想要讓你醒過來,最好是找到你的家人、朋友,每天在你耳邊講述過去發生的事情,刺激你的大腦神經。”
“這跟你畫的那些東西有什么關系我的家人再怎么說也不可能臉上長三張嘴巴吧”高命盯著那幅畫,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其他什么原因,腦子都變得靈活了一些。
“醫生不是說要刺激腦神經嗎”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我住你隔壁病房,白天護士會給你念你過去的經歷,晚上護士走了,我深夜睡不著,有時候就會給你講我的痛苦經歷,偶爾還會給你念一些鬼故事和獵奇怪談。”
聽到男人的話,不止是高命,連墻邊的阿房都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大病。
“這不是為了幫助你康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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