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墻壁上張貼的和他有關的照片,望著那一張張臉,阿房被嚇壞了,他把頭埋在了高命懷里,緊緊閉上了眼睛。
“別怕。”
高命的心跳能帶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仿若從某個遙遠時代傳來的鼓點,蘊含著某種力量。
“我們曾經都是宿命棋盤上的棋子,相比于你的耀眼,我應該算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枚,不過現在不同了,我會嘗試一點點去掀翻棋局。”
阿房聽不懂高命在說什么,他不想面對任何事情,只想逃離這里,和家人呆在一起。
從地下試驗室走出,醫院大堂內的醫護人員少了大半,只剩下一些不明所以的真病人在四處詢問。
回到阿房媽媽所在的樓層,高命正好看到兩位護工正往那女人身體里注射什么藥劑,還把一個密不透風的金屬頭盔套到了女人腦袋上。
見媽媽被欺負,阿房像一頭憤怒的幼獸,掙脫高命往病房里跑,那兩個護工沒想到阿房會在這時候回來,他們也只是突然接到命令要將重要病患轉移。
“辛苦了,剩下的就給我吧,祝你們能夠做個好夢。”
沉悶的聲音響起,護工陷入噩夢,阿房笨拙的把媽媽頭上的金屬罩子打開,哭出聲后,露出了嘴里大大小小的傷口。
看到自己孩子被這樣傷害,女人作為媽媽卻什么都做不到,她的內心時刻被內疚與痛苦折磨,渾濁的眼珠瞟向高命,她嘴里重復著同樣的話:“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阿房抓著媽媽的手臂不愿意松開,一切都到了必須要做出選擇的時候。
“我知道一個地方,絕對安全,從今往后你們都不會被欺負,但你們需要付出的代價是——永遠與我的命運纏繞在一起。”高命滿是血紋的手仿佛一把鑰匙,他按在心口之后,刑屋的門緩緩打開,血肉鬼神的手臂迫不及待的抓向阿房,仿若燒沸的血海。
“讓他自己來選。”高命制止了血肉鬼神,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這么做是對還是錯。
阿房在睡著之后曾推開過很多血門,吃過很多奇怪的東西,這算是他第一次在清醒時做出選擇。
抓著媽媽的手,阿房抬起頭,小小的腦袋看著高命。
在他的記憶當中,高命一直昏迷在病床上,其他病患嫌他煩,趕他走,沒地可去的他經常會躲到高命的病房里。
他雖然從來沒有和高命說過話,有過交流,但在他看來自己和高命認識了很久。
“我可以和媽媽一起呆在一起嗎”
“當然。”
稚嫩的臉看向媽媽,阿房抱住媽媽的雙手,消失在了刑屋當中。
在阿房被送入刑屋的時候,高命身上的血城紋身全部活了過來,若之前血城紋身被激活是因為相信的力量,那現在隨著阿房的加入,那座死掉的城市真的在高命身上重新點燃了血色火焰。
血城在恢復,在被屠滅之后,迎來了一個轉折。
永生制藥操控阿房,是為了更好的控制血城,高命的做法則完全不同,他正一步步和血城融合,成為新的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