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以身體不適為由罷朝,把軍政府暫時交給了穆野,處理公務,會見外賓,都由少帥代替。
軍中老將們對他的身體頗為擔心,各個都來探望,但各個都沒見著,全被大帥的副官長擋了回去。
老將們想向副官長打聽點什么,可副官長的嘴巴是出了名的嚴,任誰打聽都是一問三不知,誰也甭想問出半個字。
總之誰問都是大帥的身體沒大礙,就是累了,想休息幾天,讓他們有事找少帥匯報,沒事別來煩大帥。
其他老將確認大帥身體無礙后多少都放了心,唯獨張將軍的心七上八下的,自打上次少帥在張家被暗算后,大帥明面上沒說什么,私底下卻有意冷落他,他遞上去試探大帥的報告都被打了回來。
昨日他們走后,二夫人得力的人跑去張家報信,說二夫人被冤枉往宴席上下瀉藥,被少帥軟禁,大帥醒來也沒解禁。
張將軍摸不準大帥的脈,回到張家就給遠在國外的外甥拍了通電報,簡意賅的闡明妹妹如今的情況,殷切期盼外甥歸來。
大帥罷朝的第二天,穆瓊思主動去見了他。
父女倆再次面對面,大帥又恢復從前怕女兒的模樣,道歉他是拉不下臉,就讓副官長去買徐福記的糕點,他記得女兒喜歡吃那個。
穆瓊思:“不用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副官長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你先出去。”大帥對他揮揮手。
副官長快步出去,幫父女倆帶上門。
穆瓊思看著大帥,把大帥看的越發心虛,不敢與她對視,低頭擺弄茶具,幾只茶杯被他拿茶水洗來洗去。
“阿爸身體好了嗎?”半響,還是穆瓊思先開口。
“好了好了,本來也沒事。”大帥像是總算找到說話的契機:“我都是被左郁文氣的,沒想到他敢騙老子,老子非要斃了他。”
“罪不至死。”穆瓊思搖搖頭:“把他放了,趕出華東四省吧。”
大帥:“那也太便宜他了。”
穆瓊思就看著他。
大帥敗下陣來:“好吧,聽你的。”
左郁文一句話帶過,穆瓊思說了來找他的正事:“阿爸,我想離開江城。”
大帥也不洗杯子了,問的小心:“還生阿爸的氣呢?”
穆瓊思:“沒有,阿爸想我嫁人,出發點是為我好,只是所托非人,怨不得阿爸。只是昨日那么一鬧,我也沒臉再待在江城,你知道我的,從小要強,最受不了旁人指指點點。”
大帥臉一板:“誰敢說你半個字,老子斃了他。”
穆瓊思:“不敢當面說,也會背后說,我想想也難受,阿爸,我想出國。”
大帥震驚。
他之前是想把女兒嫁出去,也有點氣她的手伸的太長,可他真沒想讓女兒離自己太遠。
嫁到外省他都沒想過,何況是出國。
大帥不同意,他覺得女兒又來同自己置氣了,心底深處隱隱又有些氣。
穆瓊思從他眼底剛浮起又被迅速壓下去的不耐中,看出來他想多了,他定以為自己在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