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夜已有了寒意,東君樓主臥房里熱浪翻滾,素了一晚的男人像要把昨夜的缺欠補回來,謝扶光被折騰了一遍又一遍,后知后覺的發現問題。
“你是不是給他們倆喝酒了?”
男人不接這話,只更賣力耕耘,削薄的唇湊到她耳邊:“不是沒力氣了么,還能想起他倆,我看你尚有余力。”
罷,謝扶光嘴里除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外,再說不出半個字。
與此同時,沈家紡織廠的工人才剛剛結束今天的工作,工人們陸陸續續離開,凌云之隨沈繼先去倉庫查看趕出來的布匹。
“數量都對嗎?”看著碼的整整齊齊的布匹,凌云之問道。
沈繼先道:“對的,我已經數了好幾遍,以防萬一,還余留了幾匹,要是洋人有不滿意的,可以及時替換。”
凌云之早就發現沈繼先靠譜,她接管紡織廠以來,都是他在幫自己,因此對他很放心。
正要夸夸他,頭頂的燈泡突然閃了幾下。
“怎么回事?”凌云之抬頭看向忽明忽暗的燈泡。
沈繼先解釋:“這間倉庫平時很少用,大概是電路老化,我明天讓人看看。”
凌云之想著明天也要交貨了,便沒在意,頷首道:“二叔做事我放心,時間不早了,先回去吧,明天還要早起交貨。”
沈繼先哎了聲,關了燈,和凌云之一起出去,出來后又鎖了門,把鑰匙交給凌云之。
凌云之接了鑰匙,大概是心情好,沒讓沈繼先自己回去,大發慈悲的喊他上了自己的小汽車。
沈繼先小心翼翼的坐上去,生怕弄臟了她的車,屁股只坐了一點車椅,后背不敢靠著,也挺的筆直。
“二叔不必拘束。”凌云之的心情大概是真的好,人都比平常好相處。
沈繼先笑了笑,依然很拘束的坐的板正。
凌云之見此不再說什么,她看向窗外,夜色已經很黑很黑,她的心情卻如太陽般明亮,明天交了貨就能拿到全部款項,這是她靠自己的本事拿到的訂單,賺到的錢,證明了自己不比謝扶光差。
這種好心情,一直維持到入睡,喜兒見她連睡著了嘴角都是揚著的,就知道她的心情有多好。
喜兒也高興,她家小姐為了趕進度,每天早出晚歸,親自去紡織廠盯著,現在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主仆倆帶著好心情先后入睡,只是也沒睡多久,就被沈繼先拍門的聲音吵醒。
最先被吵醒的是凌云之,但她沒起,太困了,翻了個身繼續睡,約莫過了三五分鐘,喜兒慌慌張張跑進來。
“少奶奶,紡織廠走水了。”
凌云之蹭的坐起來。
……
東君樓。
花朝和仲夏也收到了消息。
仲夏問:“要不要告訴少夫人?”
花朝:“少夫人剛睡不久,還是別吵她了,又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