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彥霖是在視察洋人街的時候遇刺的,遇刺的地點,還是在大衛的地盤,他之前聽從了謝扶光的建議,在商場地下掏空了一層,穆彥霖覺得這個設計新穎,就來看看,誰知道就被埋伏在地下的刺客一槍擊中。
這是不幸。
萬幸的是,他身邊隨行的人反應快,槍響的時候把他撲倒,沒傷到要害,只是胳膊中彈了。
穆野和謝扶光從萬歲山回來,到了醫院時,穆彥霖的子彈早已取出來,走廊里列滿了警備廳的巡警,還有幾個士兵,是張世勛的人。
幾個士兵也是不長眼,竟然敢攔穆野。
穆野一腳踹翻擋住他的人,直接動了槍,打中對方左臂。
其他人跟著立即拔槍,被蘇牧羊帶著副官們搶先制服。
“對少帥拔槍,你們他媽的活膩歪了。”蘇牧羊一拳狠狠搗在一人的腹部,那人疼的彎腰倒在地上。
巡警們根本不敢插手。
穆野牽著謝扶光,大步流星進了病房。
剛進來,二夫人就沖了過來:“穆野,我跟你拼了。”
穆野抬起黑漆漆的槍口:“你拼一個我看看。”
二夫人的腳步戛然而止。
她停下來,謝扶光才能看清她如今的模樣,也沒多久,就瘦了很多,再沒了往日的富貴圓潤,瞧著似老了十歲。
二夫人也在看她,她倒是比從前還漂亮,想到自己終日被折磨,都是這個女人害的,她就恨不得吸干了她的血。
羅依依也在,她同樣怒瞪著謝扶光,好像她是兇手似的。
“行了,瘋瘋癲癲成何體統,再鬧就滾出去。”大帥自然也在,他現在越發不喜歡二夫人,訓斥了句。
二夫人不甘心的讓開了路。
穆野把槍插回腰間,剔眼乜了眼床上的穆彥霖:“哪個刺客槍法這么垃圾。”
殺個人都殺不死,不如找根繩子自己吊死。
“難道不是你派的嗎?”羅依依還是忍不住開口。
穆野不樂意了:“羅小姐,別侮辱人,我手底下各個都是神槍手。”
羅依依冷笑:“是不是你,你心知肚明,你就是嫉妒彥霖如今是內務廳總長,和你平起平坐,你看不慣他。”
“平起平坐?”穆野笑死:“那也得老子愿意給大總統面子,他這條北方政府的狗,才能跟我平起平坐,老子不愿意,省長也得乖乖站著。”
他這話不是猖狂,華東四省,有獨立的本錢。
“你……”羅依依就沒見過這么狂妄的人:“你太不知天高地厚。”
穆野沒再搭理她,看向大帥:“你怎么說?”
大帥茫然:“我說什么?”
穆野:“現在都在懷疑老子,你不打算放個屁?”
“我放什么屁。”大帥氣道:“彥霖在洋人街出事,還是大衛的地盤,這么明顯的栽贓嫁禍,哪個眼瞎的看不出來。”
誰不知道洋人街是謝扶光一手主導建造的,誰又不知道大衛跟謝扶光是合作關系。
嫁禍明顯成這樣,手段低劣的沒眼看。
偏偏有蠢貨相信。
大帥惡狠狠的瞪二夫人。
他沒瞪羅依依,但那句話,無疑是一個無形的巴掌扇在她臉上。
羅依依委屈的紅了眼眶。
穆彥霖輕輕的捏了下她的手背,無聲安撫,接著說話。
“大哥,我沒懷疑過你,外界想讓我們兄弟鬩墻的人太多了,我不會相信這么拙劣的挑撥離間。”
“我管你信不信,你活著,威脅不到我,死了,我也不傷心。”穆野撂下這話就牽著謝扶光走了。
能來一趟,已經算給了天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