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君樓。
穆野剛推開主臥門,謝扶光就迎了上來。
“我身上涼,別靠我太近。”穆野抬手攔住她的腳步。
謝扶光站定,伸手把湯婆子遞給他:“先暖暖手。”
穆野沒接,擺擺手,繞開她,往浴室走:“你自己捂著,我去洗個澡。”
自打謝扶光懷孕,他就多了個進屋先洗澡,把自己身上洗熱乎了再靠近她的習慣,只要不是太當緊的事,他都要先洗澡。
洗完澡出來,他渾身冒著熱氣,謝扶光再過來他就把人攬到了懷里,習慣性的摸摸她的肚子。
“唯一,阿爸回來了。”
他認定了是個女兒,天天唯一唯一的喊著。
上次當著大帥的面喊,父子倆還吵起來了,概因大帥覺得是個孫子,也取好了名字,穆長行。
取自‘長歌有和,獨行有燈’,與人同行有知音,踽踽獨行不迷惘。
大帥難得有文化一回,謝扶光深覺此名比穆野取的好,暗暗決定若是兒子,就叫穆長行。
望他生在亂世,不彷徨,不迷惘。
“想什么呢。”穆野跟她說話,見她沒反應,打了個響指。
謝扶光:“想你出去一趟可有收獲。”
她是不能當著穆野的面,夸大帥的,不然這個幼稚鬼要急眼。
穆野:“我沒看到對方的樣子,但你是對的,不管今晚去別館的是誰,只要有人去了,就足以證明小泉黑川是你哥。”
他去別館守株待兔,也不是為了抓謝望舒,以謝望舒謹慎的性子,是不太可能親自露面的,大概率會派手下人去。
反正甭管誰去,小泉黑川的身份都已經昭然若揭。
謝望舒能頂替小泉黑川,不被至親好友懷疑,那張臉,要毀成什么樣子。
謝扶光從他被燒毀的聲帶上,足以想象。
定已面目全非。
眼角的淚花不由自主的泛起,謝扶光仰頭,想把眼淚逼回去,卻無濟于事。
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為謝望舒感到心疼。
在她記憶深處,謝望舒曾是一個俊美的少年郎。
穆野沒不讓她哭,看到她哭,就把人攬的更緊:“哭吧,別憋著。”
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好過憋在心里。
他也還記得謝望舒,那次剿匪,他領軍,少年將軍的英姿,帥氣的讓他嫉妒。
穆野沒同任何人說過,看到謝望舒的第一眼,他就想成為他那樣的將軍。
后來少年將軍隕落,他為之惋惜良久,不曾想,他還活著,毀了容,換了身份,踽踽獨行,如履薄冰的活著。
“你哥如此聰慧,不會想不到你今晚的試探,他故意上鉤,或許也是在向你傳達信號。”半響,穆野等謝扶光情緒穩定了,才談論起來。
謝扶光吸了吸鼻子,點頭:“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想我為了調查他,引起山本次郎的注意,暴露他的身份。”
穆野:“沒錯。”
又道:“他偽裝成小泉黑川,潛伏在日國,定有他的計劃和打算,我們暫時幫不上忙,當做不知道,別給他添亂。”
謝扶光聽勸:“明天我會同纖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