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了春,入了夏,秋天來的時候,葉政嶼的信也隨之而來。
顧久安給穆長行送過來,穆長行看完,笑說:“葉哥要來江城。”
“啊?”顧久安擔(dān)憂:“那您的身份不就露餡了?”
這跟少帥去北平還不一樣,北平?jīng)]有認識少帥的,可江城就沒多少不認識的。
穆長行又笑了笑,給他看信:“你看看這里寫的,不敢叨擾,切勿為他安排住所,他住飯店即可。”
顧久安沒看出什么特別的:“哪里不對嗎?”
穆長行:“我去北平,可沒有如此寫。”
顧久安一點就通,恍然大悟:“他猜到您的身份了,知道外人不宜住進總統(tǒng)府,怕你為難,特意寫明。”
穆長行夸他:“聰明。”
顧久安不好意思撓撓頭:“我不如少帥,還要少帥提醒才明白。”
又替他高興:“葉少爺來了,少帥也能高興幾日。”
穆長行開玩笑:“你就不怕他是來刺殺你家少帥的?”
“不怕。”顧久安道:“少帥信任的人,我們也無條件信任。”
對少帥衷心,就是不質(zhì)疑他的任何行為決定,包括他信任的人。
穆長行笑了,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去給他回信,你準備準備,來者是客,衣食住行要做好,交給你了。”
顧久安請他放心:“我一定辦好。”
穆長行給葉政嶼回了信,晚上的時候,又在飯桌上跟父母提了此事。
“他已經(jīng)猜到我的身份了,所以我不打算再隱瞞。”
這是他的事,夫妻倆都表示隨他。
謝扶光怕他沒有招待別人的經(jīng)驗,還問他:“可要幫忙?”
穆長行:“謝謝姆媽,我先讓久安去辦,他要辦不好我再求您幫忙。”
聞,謝扶光就知道這事輪不著她了。
顧久安是個穩(wěn)妥的人,家里還有顧十宜那個更穩(wěn)妥的姐姐,不可能辦不好。
穆長行給葉政嶼回信,信在路上走了幾天,他收到信,訂好了票之后,按照穆長行留的電報號碼拍了一封電報,告知了車次信息。
一周后,江城火車站。
一列從北方南下的火車況且況且的進了站,車門打開后,葉政嶼帶著隨從下來。
顧久安帶人上前,笑著招呼:“葉少,好久不見。”
葉政嶼也笑:“我該怎么稱呼你?”
上次去北平,他是顧珩的隨從,真實身份,他還不知道。
“我就叫顧久安,隨葉少怎么喊都行。”顧久安罷,做了個有請的手勢:“葉少請。”
對于顧珩沒有來接他一事,葉政嶼并不介意,畢竟以他的身份,要是出現(xiàn)在火車站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恐怕得戒嚴。
出了站,上了車,司機把小汽車開去了別館。
葉政嶼不方便住總統(tǒng)府,但穆家的別館又不止一處,顧久安挑了一處離總統(tǒng)府最近的,早早就打掃干凈,安排了廚子傭人。
下了車,進了門,葉政嶼就看見了穆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