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虞江尋用來涂抹膝蓋的藥膏,此番是她故意帶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讓蕭胤發(fā)現(xiàn)。
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她的眼神慌亂,四處亂瞟,隨后低聲說:“就是個普通的香膏罷了。”
她的聲音發(fā)虛,顯然是在說謊。
于是,蕭胤聲音一沉,看著茯苓命令道:“撿起來給朕。”
茯苓連忙彎腰撿起,雙手呈給蕭胤。
蕭胤放開了虞江尋,接過藥膏,當(dāng)著兩人的面將蓋子打開。
只看了一眼,蕭胤就皺著眉頭說:“這不是太醫(yī)院調(diào)制的膏藥么,朕沒記錯的話,是用于跌打損傷一類的外傷的。”
隨后,他打量著虞江尋,心中默默算了算日子。
自從虞江尋來了月事,他便沒有再見過她了。
好幾日過去了,原先虞江尋身上的紅痕早就消了。
“你受傷了?”
虞江尋咬著唇,低頭不答。
這副乖巧的模樣,莫名的惹人憐惜。
蕭胤驟然回憶起方才虞江尋起身時趔趄了一下。
他本以為是虞江尋蹲的太久腿麻了,如今看來......
蕭胤就道:“走兩步給朕瞧瞧。”
虞江尋故作猶豫的樣子,惹得蕭胤有些不快,沉聲道:“走。”
虞江尋這才抬步走了一小段的路。
她沒有刻意裝瘸,故意讓膝蓋上的痛刺激著自己,若是不仔細看,她的步伐是沒什么問題的。
可是蕭胤觀察的仔細,一眼便瞧出了她走路抬步時,有些微微的凝滯。
回想起自己曾一連召幸了虞江尋兩日,蕭胤心中便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后宮中這么多年了,來來回回就是這些伎倆。
但凡有人受寵多一些,就一定會被旁人針對。
蕭胤不免感到厭煩,若是以往,他或許也只會將事情打發(fā)給皇后,讓她做主。
可今日一看到是虞江尋,他就莫名的心煩......
虞江尋走了幾步,隨后便停下了,無助地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蕭胤無奈嘆了口氣,指了指她的膝蓋,問:“膝蓋怎么了?”
虞江尋抿唇,不肯說。
蕭胤轉(zhuǎn)頭去問茯苓。
“陛下,我家才人前幾日被林婕妤罰跪一夜,這才傷著了。”
她剛說完,虞江尋就接了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這才會想著今日來御花園逛一逛,沒想到還是被陛下知道了......”
蕭胤沒有第一時間心疼虞江尋,反倒是很冷靜地詢問:“林婕妤為何要罰你?”
說罷,他又生怕虞江尋不敢說,沉聲道:“你盡管說,是非對錯,朕會做主。”
虞江尋這才將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蕭胤能聽出來,她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趁機訴說自己的委屈,只是平靜地將事情講了出來。
她倒是比自己想象中要懂事。
蕭胤無奈道:“賢妃她一向喜歡這些無稽之談,早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只是朕沒想到,林婕妤竟也如此囂張,若是因為此事而懲處你,也輪不到她去做主,更不應(yīng)因為這點小事讓你跪上整整一夜。”
回想起第一夜虞江尋跳舞時曼妙的身姿,倘若她這膝蓋落下了病根,實在可惜。
虞江尋垂眸,聰明的沒有順勢多說什么。
她知道蕭胤今日來御花園是特意賞景的,如今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接下來就不能再多說這些煞風(fēng)景的事情了。
隨后,虞江尋莞爾一笑,沖著他歪了歪頭,笑道:“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嬪妾膝蓋的傷也很快就會好。”
蕭胤著實沒想到虞江尋的性子會是這般散漫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