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尋勉強一笑,說:“這是自然。”
蕭胤這才“大發慈悲”地放過她,驀然松了力,轉身坐在了龍榻上。
虞江尋勉強穩住身子,深吸兩口氣,覺得時辰差不多了。
“陛下,安寢吧。”
她主動將燭火吹滅,眼前一片漆黑。
蕭胤躺在了榻上,忽然道:“朕的年紀似乎真的大了,燭燈一滅,困意即刻席卷而來。”
“而立之年,正是龍體健碩的時候,陛下正值壯年,何必日日將這種話掛在嘴邊。”
她的聲音出現在蕭胤耳邊,蕭胤不知為何,呼吸一下就亂了,沉聲道:“不該讓你把燭火吹滅的,此時此刻,朕倒是想看著你。”
在黑暗中,虞江尋諷刺一笑。
他說話這句話后,眼皮變得格外沉重,就這么不聲不響地睡下了。
虞江尋輕喊了兩聲,確保他沒了反應,這才又故技重施,將他的衣袍揉得散亂,隨后蓋上了被子。
許是累極了,這一次,虞江尋竟也很快就睡下了。
這兩日,她的心里扎了根長長的刺。
她總是在意,總是去感受這根刺帶給她的疼痛,所以她夜不能寐。
刺一時是拔不掉的,虞江尋現在只能學著暫時忽視它。
第二日一早。
蕭胤醒來后,嘖了一聲。
他看向睡在一旁的虞江尋,小臉紅潤,發絲散亂。
實在奇怪。
周盛海連忙進來,為他更衣。
帝王的清晨總是這般忙碌,滿朝大臣數十年如一日地趕來上朝,風雨無阻,蕭胤身為帝王,自然也得早些去。
沒有時間讓蕭胤細想,他今晨睡的太沉,醒來時已經比平時要晚了。
他離去后,宮女進來將虞江尋叫醒。
虞江尋回了毓秀宮,她攏了件寬大的衣袍,更襯得她身形纖弱細長。
她剛邁步進去,便聽到了宮里林婕妤和寧采女兩人說笑的聲音。
兩人正站在林婕妤的房前,看樣子是剛從里面出來。
寧采女笑靨如花,細細看去,還帶著幾分討好之意。
林婕妤姿態高傲,回以淺淡的微笑。
“林姐姐,這些胭脂雖不是多名貴的東西,可都是嬪妾自己用過,真真切切覺得好的,林姐姐可別嫌棄。”
林婕妤呵笑一聲,輕聲道:“怎么會呢,妹妹你剛入宮,身邊自然也沒什么好東西,心意到了就好。”
虞江尋只瞥了一眼,隨后裹了裹衣袍,想回到自己的房內。
兩人說笑的聲音忽然停止,寧采女輕聲道:“姐姐瞧,她回來了。”
林婕妤抬了抬下巴,道:“站住。”
虞江尋腳步一頓,抬眼看去,確認她喊的是自己,只好走過去行禮。
“林婕妤安好。”
“妹妹接連承寵兩晚,可真是累著了,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妹妹來請安啊。”
林婕妤說話有些怪氣兒,虞江尋沒有在意,她現在只想回去給蕭承熙寫信,聞順著她的話說:“嬪妾有錯,剛來兩日,還有許多不懂的事情,一時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