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云馬上彈起來,震驚又惶恐地沖過來拉住余淼淼的手:“媳婦……”
媳婦去深造,那他怎么辦?
萬一媳婦深造成功了,他更要怎么辦?
濃濃的危機感像潮水一樣把他淹沒,仿佛又回到了被人販子帶走的時候。
惶惶無助,四下無依。
余淼淼堅定的心,被他動搖了幾下,很快又鎮定下來:“秦老師!以后就拜托您了!”
“耶!我二嫂有老師了!”蘇糖高興的蹦跳。
秦嫻也很高興,溫和的微笑:“小蘇有興趣,也和小余一起來我店里玩。”
“好呀好呀!我雖然不會畫圖,但我的審美也很好,能給二嫂提供靈感。”蘇糖說。
“好!”
秦嫻長長地舒了口氣,“明珠還是你不會原諒她,我看就是她小雞肚腸!”
余淼淼和蘇糖相視而笑。
這不是大度不大度的問題,而是順勢而為!當給的利益足夠,就沒必要再摳死理。
比起沈明珠的口頭道歉,當秦老師的學生才是王道!
“媳婦……”穆景云整個人都不好了。
感覺,媳婦要飛!并且,正在長翅膀!
“以后我賺錢,減輕你的負擔。”余淼淼笑笑,安慰得很敷衍。
穆景云根本體會不到一絲安全感!
秦嫻看得出來,穆景云不樂意。她沒有挑破,略坐了坐便說:“我店里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們有空時到縣城來找我。”
“好的,秦老師。”余淼淼親自送秦嫻出門。
秦嫻瞟到晾在陰涼處的篩子,停下來問:“那些是什么?好像有香味。”
“是香皂。”蘇糖馬上找碎布包了兩塊香皂,“秦老師,這是我和二嫂做的香皂。帶花的玫瑰味,純白的是羊奶皂,您試試。”
“你們還會做香皂?”
秦嫻驚呆了,再看香皂的品相——比省城百貨公司賣的還高級啊!
“小小手藝,不值一提。”蘇糖謙虛的笑笑,“我們還造了紙,用來包裝香皂。”
“天,還造紙?我能看看嗎?”秦嫻問。
“當然可以。”
兩人把秦嫻引到晾紙處,細篩里的紙漿已經干了一些,能初步看出是紙張。
雖然比市面上的紙粗很多,但明顯的植物的纖維反而勾出藝術感,再加上零星擺放的野花,美感十足。
秦嫻連聲贊嘆:“古有薛濤造箋,今有你二人造紙……絕了!你們真的太有才華,可惜……”
可惜生活在窮山村,又早早的就嫁了人。
要不然,她可以舉薦她們去省城上學或者上班。假以時日,定能取得更大更好的成績。
“秦老師,今天紙還沒好,就將就著用包了。”蘇糖笑瞇瞇地說。
秦嫻頷首:“你們給我的驚喜實在太多了……”
“秦老師,改天多來家里玩。”穆景云彎唇笑著,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要不是穆景州一再提醒他,他真想把秦老師轟出去!
更后悔,昨天為什么要去找秦嫻評理?
這下把媳婦都要評沒了!
“行,我走了。”
秦嫻帶著香皂離開,滿心都是伯樂遇到千里馬的滿足感、成就感。
穆景云關上門,開始生氣:“媳婦,你為什么要拜師?咱們現在這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