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虞汀汀最開始擺攤的那個天橋下,她早早地去占了一個好位置,鄭國公和辛箏還有虞厲珩三人也都喬裝了一番,站在她身后。
時間過去了老半天,都沒有一個人來算卦,鄭國公小聲道:“是不是因為我們算得太準,又總是說大實話,把大家都嚇到了,所以沒人敢來了?”
他們擺攤的第一天,生意還是很好的,但虞汀汀算了幾個人后,那些排隊的就全部都退散了。
就比如,有個婦人帶著她兒子過來,讓虞汀汀幫忙算卦,看他兒子有沒有仙緣,但虞汀汀算出來那男孩并不是婦人親生的,而是婦人拿自己的女兒偷偷去換的。
她重男輕女,生了女兒擔心在家站不住腳,就偷摸讓她那當產婆的娘,把她生的女兒拿去換了一個兒子回來。
換回來的兒子沒有仙緣,但生的女兒卻是有仙緣的。
婦人后悔極了,跑回去找她娘,要把女兒換回來,這年頭一旦踏入宗門,至少能保家族百年榮耀啊!
而且宗門可不講究什么重男輕女,只講究天賦。
可她換孩子那一家,早就搬離了京城,至于搬去了什么地方,沒人知道,于是婦人又跑回來找虞汀汀算她女兒在什么地方。
虞汀汀說了個地址,婦人找去了,但她女兒不愿意認她,而她換回去的兒子還被那家人搶了回去,婦人一通忙活,啥都沒落著。
婦人的婆家覺得她丟人,也把她給休了,婦人絕望之下,曝出她在懷孕的時候,他的丈夫跟她婆婆睡一個被窩的事情。
說要不是走投無路,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一家人天天被人扔臭雞蛋、爛菜葉子,最后在京城活不下去了,收拾東西狼狽離開,婦人也跟了上去,說要跟他們一家人死磕到底。
還有一個年輕男子,抱著一個嬰兒來求助,他們找了太醫和許多大夫,都無法確診出嬰兒的病,可嬰兒出生之后就面無表情,看著父母的眼睛里頭,藏著濃濃的恨意。
虞汀汀說那嬰兒是帶著記憶重生的,他很厭惡自己的父母,或者確切地說,他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這抱著嬰兒的人,對虞汀汀來說,還算是半個認識的人。
他是虞汀汀最開始來天橋擺攤的時候,旁邊那賣魚的漢子的三弟。
他們家也是奇葩,大哥和三弟都沒有成親,但給傻子二哥娶了個白嫩嬌軟的媳婦,這一家也沒個長輩,媳婦娶進門后大哥覺得委屈了二弟妹,一直對她頗多照顧。
這照顧著照顧著,不知道怎么的,就照顧到一張床上去了。
三弟一直心里對溫柔美麗的二嫂,也是有些異樣情緒的,但他一直都在克制,到底是個讀書人,還是要臉。
可無意間撞見大哥跟二嫂的事情過后,他怒了,他把二嫂當白月光,把大哥當父親,可這樣的兩個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大哥拉著他,說出了如何突破禁忌的心路歷程,二嫂也抱著被子,嚶嚶嚶地哭著說她罪過,可喜歡一個人也是她無法控制的,然后三個人說著說著,不知道怎么的,就說到一起去了。
然后,二嫂就懷孕了,不知道孩子是誰的,但也只能安在傻子二哥頭上,畢竟二嫂是二哥明媒正娶的。
他們這種禁斷關系,因為嬰兒還小,所以沒有避諱,等著嬰兒大了一些的時候才開始避諱,可住在一個屋檐下,這些事情總歸還是被嬰兒發現了,他倍感恥辱。
畢竟在過去,他的眼里,大伯是有責任有擔當的,母親是溫柔賢惠端莊的,小叔是博學多才的,他們所有人都對他好,還不嫌棄傻子父親。
他覺得,在沒有比他的家人更好的人了,可真相卻是那般齷齪,他從那之后開始活得戰戰兢兢,唯恐這種事情被戳破。
終于,紙包不住火,這事情被鬧開了,他跳河自殺了,原本以為自殺就能解脫,可自殺后又回到了原來的身體,還成了他們的孩子,他如何能不恨?
反正呢就是,來找虞汀汀算卦的,大多都算得家破人亡了。
這誰還敢來?
虞汀汀擺了一大上午,發現無人問津,只能收拾收拾東西道:“走吧,去吃飯,咱們下次換個造型,這個造型沒辦法了。”
鄭國公表示贊同。
回到馬車里,把隱身符取了,去了鄭國公名下的一座酒樓。
剛下馬車,就聽到一道囂張的聲音:“鄭國公,哈哈哈……現在本大爺我是大安首富了,你開不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