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做了很多噩夢,后背都濕透了。
她茫然看著周圍的一切,這是醫院。
為什么她會有一種霍厭來過的感覺呢?
不是錯覺,空氣里還殘留著淺淺的檀香味道。
阿厭!他回來了?
隨即孟晚溪腦中掠過傅謹修出事的畫面,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拔下來一支帶著血色的玉簪。
正是抬手的這個動作,孟晚溪看到了霍厭的念珠。
他果真來過了?
那傅謹修呢?他怎么樣了?
孟晚溪滿腦子都是那張帶著血色的臉,她飛快下了床。
走到手術室外,她聽到一道聲音:“目前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病人的求生意志很薄弱,需要在icu觀察幾天,能否撐下去就靠他自己了,不過你們最好還是有個心理準備,他傷得太重,尤其是頭,如果三天內不能醒來,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孟晚溪僵硬在了當場,傅謹修他命不久矣。
沒有求生意識。
成為植物人。
想到昨晚他說過的話,他死了就沒有人能阻礙自己和霍厭了。
所以這一次,是他自己不想活。
丁香君紅著眼,“讓我看看他,好嗎?”
“可以,不過探視時間不能太長,你們家屬可以說些鼓勵他的話,人的意志可以超越一切,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
孟晚溪躲在轉角處,怕被霍家發現她。
傅謹修真的要死了……
而這一切是因為她。
孟晚溪不知道她對傅謹修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感,明明在海島上時她那么希望他去死。
可現在他真的要死了,她的內心卻又煎熬無比。
孩子流產,外婆為了她而死,現在傅謹修也是如此。
難道真的是孟柏雪說的那樣,她天生就是掃把星嗎?
該死的人是她!靠近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她想去看看傅謹修,但他已經被轉到重癥監護室,探望的人數和時間都有限。
那一晚她已經在霍家面前說出那番話,傅謹修因為她變成這樣,她還有什么臉面出現在霍家人的面前。
孟晚溪咬著自己的衣袖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如果昨晚是霍厭,是不是也會連累霍厭受傷?分明該死的人是自己。
她死了是不是這個魔咒就解除了?
孟晚溪神情恍惚離開,凜冽的寒風迎面撲來,吳權手里拎著早餐急匆匆走了過來。
“太太,你怎么出來了?”
孟晚溪剛剛沒有在人群里看到霍厭,吳權身邊也沒有。
她恍惚的神情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吳助,阿厭呢?他在哪?”
“太太,老板還在港市。”
“怎么會?這串佛珠不是他的嗎?”
“是老板讓我帶給你的,希望太太能平安。”
孟晚溪心中更緊張了,“那他呢?他是不是受傷了?霍家所有人都來了,他沒有道理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