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枝話音落下,陸雋深心口一抽,深邃的眸光直直地盯著夏南枝。
姜斕雪恍惚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瞪著夏南枝,“你胡說八道什么啊?你這話是在咒我們陸家未來的孩子啊?你是何居心?”
自家的孩子說一句都不行,別說是傷害了。
他們只不過是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疼罷了。
夏南枝譏諷地苦笑一聲。
她此刻在想,若有一天,他們發(fā)現(xiàn)了最信任的人傷害了他們最心心念念的孩子,他們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
夏南枝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姜斕雪的聲音還在背后,“她,她笑什么?她這是在嘲諷我們嗎?”
陸雋深抿緊唇,一雙眸子里透著讓人琢磨不清的情緒。
許若晴被抓了,夏南枝心情稍稍好些,把這件事告訴穗穗他們。
穗穗這時想起來那道聲音像誰了。
就是像許若晴。
“媽咪,跟那些人說話的人好像是壞阿姨。”
其實夏南枝猜到了,穗穗說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她就猜到了。
但猜測不能成為證據(jù),所以在警察面前,她沒有說。
“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許若晴惡有惡報了。”孟初高興道,“枝枝,等穗穗好了,我們就收拾收拾回y國吧,我看溟野這次過來,也是想將你們接回去。”
“嗯。”
自然是要回的。
“你怎么了?看著還是心事重重的。”
夏南枝說不上來,她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許若晴的背后是許家,另外,陸家也將許若晴當(dāng)未來兒媳,他們不會不管。
若許家和陸家兩家聯(lián)手保許若晴,很有可能出現(xiàn)其他證據(jù),或是替罪羊,把許若晴的罪名都擔(dān)了。
那樣,許若晴可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夏南枝低下頭,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容易。”
“別多想了,那兩個綁匪自己都拱出許若晴了,許若晴逃不了的。”
“但愿如此。”
……
此時陸雋深獨自一個人坐在車?yán)铮噧?nèi)很安靜,陸雋深低頭時,看到車座上掉著一顆糖。
是他給穗穗買的,估計是從袋子里掉出來的。
陸雋深伸手拿起來,漂亮的糖紙在陽光下五光十色,里面包裹的糖果晶瑩剔透。
他把糖拿在手里,不知道出神地想著什么。
良久,他把頭往后靠,緩緩地闔上眼睛,看似平靜的在小憩,實際上腦海里涌現(xiàn)出了無數(shù)畫面。
穗穗情急之下的那句,“媽咪”。
夏南枝救穗穗的奮不顧身。
姜斕雪告訴他的夏南枝和穗穗相似的胎記。
最后是一份寫著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子鑒定書。
陸雋深陷入情緒里,不自覺皺眉。
窗戶被輕輕敲了敲,陸雋深從思緒中抽回神來,緩緩睜開眼睛,降下車窗。
江則在外面,道:“先生,查到了,昨晚救夏小姐的那個男人叫溟野,是y國拍賣行的幕后大老板,也就是夏小姐的老板,跟夏小姐沒什么特殊關(guān)系。”
“就這些?”
“就這些。”
沒有特殊關(guān)系?只是老板和下屬?
怎么可能。
同樣是男人,陸雋深看得出溟野對夏南枝的心思。
夏南枝也很信任他,他們的關(guān)系不可能只是老板和下屬。
“另外一件事呢?”
“另外,綁架穗穗的那幾個人原本就是拐賣慣犯,這些年犯的案子不少,警察也一直在抓捕他們。”
陸雋深瞇起眸子,“所以綁架穗穗也許并不是目標(biāo)明確,也有可能是穗穗倒霉,正好被他們看中了。”
“是,我去詢問了警察,這些人的作案手法都很相似,到一個小區(qū)或?qū)W校,公園,游樂園一些孩子常常出沒的地方,偽裝成各種人,等人放松警惕,時機成熟后破壞監(jiān)控,帶走孩子,神不知鬼不覺,等人發(fā)現(xiàn),他們早就帶著孩子逃之夭夭了。”
陸雋深蹙眉,漆黑的眸子里帶著深深的懷疑。
先不說其他,許若晴一個許家大小姐,怎么可能認(rèn)識這種人,這也說不通。
“先生,許小姐現(xiàn)在還在警局,您是想救許小姐嗎?”
“不,讓警察先查著,你也繼續(xù)調(diào)查。”
江則此刻有些摸不準(zhǔn)陸雋深的心思,不知道陸雋深是否要救許若晴。
……
此時許家。
佩岑靜著急地在客廳來回踱步。
許逢慶倒是不著急。
“老許,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若晴現(xiàn)在都被帶去警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