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憤到極致的人怒極反笑,牛有草顫抖著手指著牛老太母女,“你們可真是我的親娘,親妹妹。
娘,蘭花,這就是你們口口聲聲說的這事跟你們沒關系?前兩天剛保證要老實過日子不再惹事,這么快就忘了?
娘,你是不是非要毀了我的前途毀了這個家才善罷甘休?”
“兒子,不是的,”牛老太從地上爬起來去抓牛有草的手,“娘就是一個沒什么見識的鄉下婆子,娘沒有壞心就是一心想讓你妹妹找個好人家過上好日子。”
牛有草一把甩開牛老太的手,充血的紅眼呲目欲裂,“想讓妹妹嫁個好男人就是縱容妹妹去搶有婦之夫,耍手段去破壞人家兩口子?
娘,你知不知道破壞軍婚是犯法是要蹲大牢的?娘,你和蘭花這么做有沒有為我想過?以后我在部隊還怎么做人?”
今天這事一出,牛有草的面子里子全被他的至親扯下來,扔在地上被人狠狠踐踏羞辱。
當初他就不該同意他娘來家屬院,更不該同意牛蘭花來家屬院找對象,前兩天的事發生后他就應該狠下心將兩人都送回家。
現在,說什么都遲了。
牛有草用力搓了一把臉,毅然決然對呂政委說道:“政委,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管好家人。
政委,我申請退伍,一會兒我就回部隊交接工作,今天我們一家就離開家屬院。”
今天這事他必須給部隊和夏白露一個交代。
還有他今年已經32歲,在副營長的位置上好幾年沒動,能力有限又沒什么太大的軍功,家里人做的糟心事已經讓部隊領導不滿。
與其讓部隊領導開口讓他退伍,倒不如自己主動提出來,好歹還能保留一絲情分和尊嚴。
退伍的話一說出來,牛家幾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王桂芬瞪著牛老太母女的眼神恨不得將兩人生吞活剝。
礙于部隊領導在,她死死壓著想要沖上去廝打這母女二人的心思。
牛老太再次抓住牛有草的胳膊,“兒子,你胡說什么,娘不同意。領導都沒說讓你退伍,你怎么這么傻。”
牛老太沒想到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她兒子要退伍的話一家人就要回老家,她蘭花還沒當上軍官太太呢。
牛蘭花回過神來,哭著爬到牛有草腳邊,抓住他的褲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大哥,我錯了,我不該肖想陸副團長,更不該為了將夏同志趕出家屬院寫舉報信。
大哥,你原諒我,以后我保證聽你的話,再也不敢有什么壞心思。大哥你給領導求求情,我不想蹲大牢。”
牛有草抬腳踢在牛蘭花身上,“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對對,我給夏同志道歉,我去求領導。”
牛老太也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和牛蘭花一起對著夏白露就下跪。
夏白露早就防備著她們來這一招,往一邊躲的同時還把牛金寶推到兩人跟前。
所以牛老太母女直挺挺地跪在自己孫子/侄子前面。
而牛金寶正沒心沒肺地吃著大白兔奶糖,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做錯事就要付出該有的代價。”夏白露語氣冷硬,眼神如刀,“人人都像你們這樣犯錯后哭一哭跪一跪就能免受懲罰,還要法律做什么?
難得你們牛家這窩歹筍出了牛副營長這么一顆好苗,還被你這個屎糊了腦子、自私自利、愚蠢短視還偏心的娘連根拔除。
現在你兒子被你們母女連累退伍,老太太,你這么對閨女著想,難不成兒子不是你親生的?”
夏白露不介意將牛家的水攪得再渾一些,都寫舉報信舉報她了,怎么就不能報復回去。
牛老太被夏白露的話氣得跟得了抽動癥一樣全身哆嗦,她壓下心底翻騰的憤怒,咬著后槽牙委屈哭訴。
“夏同志,你這是污蔑,他是我老婆子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怎么不是親生的。
夏同志,你知道這么說不是壞老婆子的名聲嗎?”
夏白露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帶著嘲諷的冷笑,“呵!你還知道要名聲?你還有名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