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食其盯著嬴政,等待著他的回答。
一位咸陽來的大商人,氣宇非凡,一擲千金。
這樣的人在遠赴三川郡待了足足一月,若是還沒有任何的打算,只是簡單的吃喝玩樂,那就算是墨知白作保,酈食其也必定將此人的情況傳至咸陽,核實其身份了。
特別是這位的年紀,可不像劉秀那種毛頭小子,如此氣度之人,在三川郡花了這么多的錢,不賺回去,那才叫奇怪呢。
嬴政盯著酈食其,沒有回答他,而是道:“在下從咸陽至此,途徑河內、河南兩郡,有一事不明,還請郡守大人先為在下解惑,否則在下來到三川郡,吃喝玩樂一番,便回咸陽的好。”
酈食其點頭:“請說,本郡守盡力解惑。”
嬴政反守為功,問道:“當?shù)乜な亟杂麑⑽崃粼诋數(shù)兀瑹崆橹翗O,這未免太過異常。”
“所為投資,若當真有利可圖,豈用至此?”
“郡守為官者,即使陛下提高商人地位,也不至于讓郡守屈尊登門吧。”
嬴政好似看破一切般,壓低了聲音說道:“若當真有利可圖,那兩位郡守大可不必如此,事出反常必有妖,在下實在不敢相信會有非親非故之人拉著別人賺錢的。”
“除非……其中有詐!”
墨知白詫異萬分地盯著嬴政,他這演得,像極了精明的商人。
果真當皇帝的都是什么都會啊。
趙凌玩弄人心的手段怕是繼承了嬴政啊。
回頭空了,定要問問嬴政,他家兒子是不是自娘胎里便跟他學這些了?
果不其然,酈食其聞大笑,伸出手指點了點嬴政:“果然!果然!你怕不是以為你到了三川郡,本郡守亦會如他們一般,著急忙慌地來見你,拉著你在三川郡搞投資?”
“你在等我!哈哈哈哈!卻不曾想一等便是一月。”酈食其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樣。
墨知白在旁沒了語。
倒不是酈食其想當然,腦子不好使。
而是嬴政那精明的樣子讓他相信嬴政真的是商人。
一切便邏輯自洽了。
若不是墨知白之前見過嬴政,也決計想不到明明已經(jīng)駕崩的始皇帝竟然會出現(xiàn)在三川郡。
嬴政見酈食其已相信自己商人的身份,并且按照他的邏輯進自我腦補,他也不再多說什么,就安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為自己“解惑”。
意思就是,朕表演完了,該你了!
酈食其身著粗布長衫,須發(fā)花白,目光如炬,盯著嬴政說道:“陛下提高商人地位,讓商人在各地投資,乃是惠及于民的國策。”
“你說是拉著商人賺錢,其實也沒錯。”酈食其笑道,“只是商人投資的錢財,一時半會兒收不回去,財產(chǎn)還要受到官家的監(jiān)管,如此便要看先生有無這等魄力,相不相信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