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何與你的皇帝陛下交代?”
嬴政瞥了楚懸一眼,這小子最終還是妥協了嗎?
楚懸又是一陣沉默。
他現在陷入一個困局當中。
他殺不了嬴政。
也不敢讓軍銜的守軍來抓嬴政。
且不說那守軍敢不敢對嬴政動手,動靜太大,瞞不過皇帝的。
皇帝那是什么人,他定然能猜到此間的嬴政是真的。
最后會發生什么?
他要幫嬴政瞞著皇帝?
楚懸拳頭緊握,閉眼反問:“我只忠于吾皇,始皇帝已崩,你想以什么身份活著?”
嬴政笑道:“商人趙盤。”
楚懸閉著眼,道:“那我會如實稟告吾皇,有一個與始皇帝長相酷似的商人趙盤在河內郡,至于如何決斷,那便是吾皇考慮的事。”
“告辭!”楚懸說完就要離開。
蓋聶和墨知白竟然都在嬴政身邊,這算什么事?
讓他瞞著趙凌,他做不到。
始皇帝還活著又怎樣?
至少得讓皇帝有個準備。
哪怕弒父!他也會堅定不移地站在趙凌這邊。
至于皇帝要將人迎回咸陽,那皇帝肯定也有他的考量,他并不覺得自己做出的決策能比皇帝做得更好。
他不必像蓋聶和墨知白想那么多,他只相信皇帝,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上一刻說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看到,下一刻便要如實稟告。
楚懸的內心也是極其復雜的。
或許瞞著皇帝,會好一點,但他還是決定將情況如實稟告。
當然,不是告訴皇帝,始皇帝還活著。
始皇帝已經駕崩了,此人只是長得酷似始皇帝而已。
僅此而已!
他根本不怕嬴政會殺了他。
因為殺他,那就證明嬴政是打算以始皇帝或者天帝的名義與現在的皇帝爭奪政權。
這是一個態度。
若他是真的,那他也一定不想讓大秦再陷戰亂吧。
嬴政也沒有再留他。
王櫟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先默默朝嬴政那個方向躬身行了一禮,然后跟著楚懸離開府邸。
兩人上了馬車,王櫟不寒而栗,打了個冷顫,低聲問道:“楚掌柜,那人真是始皇帝?”
楚懸閉著雙眼,冷聲道:“始皇帝已經駕崩。”
王櫟不敢再說。
楚懸同樣久久沒有語,等到了他在河內郡的府邸,這才說道:“我需得在河內郡逗留一段時日,郡守大人便當今日什么也沒見著吧。”
若說之前楚懸一直都遵守著商人的本分,對郡守畢恭畢敬,此話卻像是命令。
王櫟問道:“我不用向吾皇上書嗎?”
楚懸道:“由我來吧。”
楚懸告別王櫟之后,進入府邸,便寫了一封準備給趙凌的密信。
信中提及趙盤與始皇帝樣貌相似,蓋聶護其周全,墨知白與其關系匪淺。
并隱晦地說,天下只能有一個皇帝……
寫完這封密信,楚懸坐在那里,便沒了動作,也沒有喊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