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拂袖而去,起身后似乎覺得不夠解氣,都快走出大殿了,他還走回來,拿起一個酒器砸地上,冷哼了一聲,這才真的離開。
當時可把嬴政氣壞了。
現在他說要改了?
誒!
同樣的一個道理,換個人說,態度就不一樣了是吧?
墨知白或是注意到嬴政那陰晴不定的臉,輕咳了一聲,說道:“當年始皇帝也與吾說過類似的話,但形勢不同,故而在下沒有妥協,這才辭官而去,如今想來,卻是在下對始皇帝多有偏見罷了。”
嬴政目光幽幽地望著墨知白,這小老頭是在道歉嗎?
墨知白與嬴政也只是短暫的目光相交,立刻扭過頭,咂嘴道:“吾皇說的對,人心中的成見宛如一座大山,實在難以移開。”
“尉繚之前不是也得始皇帝重用嗎?他為大秦也做了不少事情。卻因為面相,便認定始皇帝有求于人時可以虛心誠懇,一旦被冒犯時卻會變得極之殘暴,這才隨吾皇去了三川郡……”
嬴政眸中光影明滅,神情更是復雜,尉繚后來想要辭官,竟然只是因為他的面相?
他對尉繚殘暴了?
他對墨知白殘暴了?
跟著他打江山的大臣們,只要立功了,他在位的時候,哪個不是位極人臣?
只要對帝國有功,除了不封地,嬴政可曾吝嗇過其他的賞賜?
墨知白繼續解釋道:“始皇帝殺伐過重,世人有些成見在所難免,在下慚愧,也未能免俗。”
嬴政緩緩閉上眼,說道:“行了,墨先生,你這弟子,吾見過了,還算不錯,今日吾乏了,便不多留你們了。”
“楚懸,你且將晚飯做好,便做你的事去吧。”
楚懸可是要在他府上待十日呢,這十日的飯菜還不得由他負責?
女兒都打算嫁給他了呢,做幾日的飯菜怎么了?
“喏!”楚懸應了一聲,然后對墨知白說道,“墨先生,賢弟,我先送兩位出府。”
王離一頭霧水,這什么情況?
他師父將他帶到這趙盤的府上,就在庭院中站了一會兒就被趕出去了?
這豈是待客之道?
只是看樣子,趙盤似乎是楚懸的長輩,王離也沒有多說,跟著墨知白離開府邸。
楚懸將人送到門口,這才對王離說道:“賢弟,你且先回去,等為兄做完飯菜,送你一套兵書。”
“兵書?”王離疑惑地看著楚懸。
墨知白雙手負于身后,有些不悅,卻也沒多說什么,而是先上了馬車,等兩個年輕人繼續聊。
楚懸神秘兮兮地說道:“是當世沒有出現過的兵書,陛下令我印了些,今后用來售賣的,賢弟喜愛兵法,便先拿去看看。”
“……”王離眼角跳動,未現世的兵書?
拿來售賣?
當代兵家幾乎都是一脈相承,皇帝要將兵法拿來售賣?
好像不管什么東西都能被皇帝標上價格啊!
莫說當世的兵法,還是未現世的兵法,這東西能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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