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死亡都好過此時。
靳穆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平復(fù),周聿珩沒空看他懺悔,起身要走。
“你喜歡過江曦瑤嗎?”靳穆沙啞問。
周聿珩蹙眉。
“你如果喜歡江曦瑤就放開溫苒,不要在兩個女人中間游走。”靳穆說,“溫苒已經(jīng)受過太多傷,別再傷害她。”
“我從來沒在她們之間游走,”周聿珩嗓音很淡,細(xì)聽才能聽出里面翻涌的深情,“我從頭到尾愛的人就是溫苒,很多時刻的刻意‘偏袒’都是為了保護(hù)她,我有我的不得已。”
比人高的鐵樹后,江曦瑤站在那,渾身血液凝固,腦子一片空白。
她本來要走,卻又萬分不舍,折回來想看周聿珩最后一眼,就一眼,這一眼后就是真正的別離,再不相見,卻意外聽到他們的對話。
江曦瑤手指死死攥著鐵樹葉片,細(xì)針般的葉片割破手也渾然不覺,手上的痛跟心里痛比又算什么。
她一直以為溫苒是自己的替身,可到頭來她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才是冒牌貨。
周聿珩對她所謂的好都是為了保護(hù)溫苒。
她的存在是為了給溫苒擋災(zāi),她才是那個不值錢命賤的人。
她的尊貴血統(tǒng)是假的,她的江家千金身份也是假的。
什么都是假的!
她的世界這一刻崩塌,變成一片廢墟。
難怪她捂不熱周聿珩的心,難怪她從沒在周聿珩眼里看過動情。
她以為他把他們的感情看得太神圣,不愿褻瀆,卻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欺騙!
江曦瑤松開手,紅色血珠順著指尖滑落,夜色下,她神情冷如深淵,像陰鬼一般瘆人。
……
這邊,靳穆抹了臉慢慢站起來,他說:“周聿珩,你真該死。”
周聿珩知道他什么意思,扯唇:“我該不該死還輪不到你說,江曦瑤說找她的人手腕有太陽鳥的紋身,你有沒有線索?”
“已經(jīng)在查了。”靳穆眼睛通紅,悔恨使他此刻恨不得去死,可他知道他不能去死,他要補(bǔ)償溫苒,就算死這條命也應(yīng)該了結(jié)在溫苒手里。
他站起來:“周聿珩,以后我這條命是溫苒的,她想做的事我一定會幫她做到。她想跟你離婚,這個婚就必須離。”
周聿珩眼神溫度瞬間降至冰點(diǎn):“我跟溫苒的事關(guān)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吧。”
“我會跟溫苒請罪,如果她要我死,我二話不說會給自己一刀。只是在死之前,我會把她想做的事都幫她辦到。”
靳穆神情決然:“我說到做到。”
做你個錘子!
周聿珩看著靳穆的背影,氣得踹了腳石凳。
做完江曦瑤的狗又來做溫苒的狗,他除了做狗還會做什么?
特么他就不能有點(diǎn)自我?
現(xiàn)在好了,甄謹(jǐn)明撬墻角,霍赫也要來插一腳,今天又多一個靳穆。
呵。
全世界都在盼著他們離婚。
別人背腹受敵,他特么是四面楚歌,八方受敵,覬覦他老婆的人能不能都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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